柴奎聽到凌志遠的話后,臉上露出了幾分訕訕之意,開口說道:“那行,一會我給他回個電話。”
“柴科長,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過去了。”凌志遠開口說道,“徐局長的工作熱情很高,如果冷落了他,我怕他反過來告我們的狀,呵呵!”
三河教育局長姓徐,他表現很積極性,硬是要向檢查組匯報他們局關于工作作風方面的新舉措,凌志遠指的便是這點。
“行,你先過去吧,我打個電話回一下吳縣長。”柴奎開口說道。
三河縣常務副縣長吳守謙雖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但畢竟是三河縣政府的二號人物,從柴奎的角度來說,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但凌志遠卻并不這么想,一口便回絕了約請。
看著凌志遠的背影消失之后,柴奎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憤憤之情,略作猶豫之后,伸手撥通了吳守謙的號碼。
吳守謙在三河絕對是老資格,他從公社干事一直干到大權在握的常務副縣長,其中的艱辛只有其自己知道。年過半百的吳守謙在仕途上已沒有任何追求了,對待工作,他的態度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只要將其應付過去就行了。
中午臨近下班時,突然接到了兒子的電話,說兒媳婦惹禍了,極有可能被開除公職,吳守謙心里的火噌的一下便上來了,他只有一個獨子,在三河竟有人開除他兒媳的公職,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吳守謙盡管憤怒,但卻并沒有失去理智,讓兒子和兒媳立即回家,等他回去之后弄清狀況再說。
回到家之后,聽完兒媳的介紹,吳守謙也有點發懵。這事確實是兒媳的過錯,畢竟涉及到一條人命,開除其公職并不為過。
話雖這么說,但褚蕾可是他吳守謙的兒媳婦,如果真被開除公職了,撇開兒媳如何看待他這個老公公不說,他還有什么臉面在三河縣混下去呢!
就在吳守謙思索應對之策時,中醫院院長錢懷良的電話便打過來,說他和陳局長一會便吳縣長家里來拜訪。
盡管對于這事的處理很是不滿,但畢竟是自家兒媳有錯在先,現在院長和局長登門拜訪,吳守謙自不會拒人于千里之外,當即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錢懷良和陳政才不敢怠慢,掛斷電話之后,立即上車直奔吳家而來。衛生局長陳政才現在儼然成了風箱里的老鼠——兩頭受氣,既不敢怠慢市檢查組的領導,又不敢得罪常務副縣長吳守謙,頗有幾分無所適從之感。
聽完錢懷良和陳政才的介紹之后,吳守謙當即便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他本想讓陳政才采取拖字訣的,誰知陳局長卻說檢查組的人讓他明天一早便將處理結果送到市紀委去。
吳守謙聽到這話后,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當得知這個檢查組的人員構成之后,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心中暗罵了一聲倒霉。
作為三河縣的常務副縣長,吳守謙看上去位高權重,但市委書記和市長的秘書,可不是他能得罪的。一番思索之后,他便拿起電話給市府一秘柴奎打了過去。
見到吳守謙親自插手這事,陳政才和錢懷良都暗暗松了一口氣,不出意外的話,這事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從衛生局到中醫院,時間在不知不覺當中流逝了。等將這事處理完已將近一點,衛生局長陳政才滿臉堆笑的過來想邀請凌志遠等人共進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