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
秦楓心想這姓馬的果然還是狗改不了吃屎,挨了打還不知教訓,心心念念著怎么算計回來。
他以為贏定了呢!
這上千人的徭役,已經是縣令這個級別能夠調動的極限。
若是再多,那就起碼得是知府一級下命令才可以。
眼饞淳化縣的馬路?
呵呵,你們也配!
不過,這千人徭役的標準,計算得很好,我剛好借用。
“那要是小弟贏了?”秦楓反問道。
“那也是一樣!我句容縣出一千人,憑你隨便調用驅使!不管修馬路還是造水渠,都沒二話!”
馬兆科心中冷笑,如今綠肥對莊稼的效果肉眼可見,若說偶爾一兩畝輸給淳化,倒也合理,但整體平均畝產量,絕不會輸!
一想到最能幫淳化縣提升臉面的馬路,他句容縣也即將擁有,馬兆科心頭火熱。
這都是他的政績啊!
若是今年稻谷豐收,再加上馬路的臉面,說不定他就能更進一步,不再做這個七品的知縣了!
雙方說定,秦楓離開句容。
回到淳化之后,又是一番熱鬧。
走了這些時日,不但地里的莊稼并未荒廢,縣學那邊也是按部就班,幾位先生兢兢業業,就連腿傷沒痊愈的鄭先生,也一瘸一拐地往復于縣學和家里,沒給孩子落下一堂課。
根據小道消息,朝廷即將開恩科取士,這是天下安定的標志,也是應有的舉措。
十載寒窗,為的是什么?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哪個胸有抱負的讀書人,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權在手,便把令來行,在大明乃至整個華夏的歷史上,留下屬于自己的一筆濃墨重彩!
可是誰也沒想到,秦楓剛一回來,原本已經傷勢康復的鄭先生,忽然再次病倒。
這連秦楓都有些詫異,親自去探病,似乎這位鄭先生氣色也并不糟糕,只是說胸悶氣短,不能繼續支持,他那門《聞史》的課程,只好再次由身為縣令的秦楓擔任。
對不住了,秦大人!
那些人……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一想到那令人心跳加速的銀兩數額,鄭吳咽了口唾沫,他終究也是凡人,抵不住這富貴的誘惑,更何況那些人神秘之極,給錢只是第一步,倘若自己拒絕,恐怕……
鄭吳努力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雖然不能完全心安理得,但也能勉強自洽。
就在秦楓回到淳化縣的第二天,縣學正常開課,一百多眼睛晶亮的孩子們,無比興奮地看著秦楓。
真好!又能聽到秦大人講史!
鄭先生病得真及時……呃、好像是有點不大恭敬了……不過,嗯,真及時!
教室外面,瞎眼毛老爹半倚在躺椅上,眼睛微開微閉,仿佛在打盹,卻一字不漏地聽取秦楓的心聲。
毛驤這次,事情辦得不錯!
本來么,若是堂堂錦衣衛都指揮使,都拿不下一個區區的鄉村教師,還活著有什么意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