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維此刻,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了。
于是也就不再做任何掙扎了。
低著頭,抽了下鼻子,緩緩開口道:
“具體是誰策劃的這件事,我并不知道。”
“但是讓我去說服劉芳的,是我們董事長劉光新。”
聽到劉光新的名字,陳海和陸亦可再次對視了一眼。
接著,陸亦可將余維的話,一字一句的記錄在審訊筆錄上。
“劉光新怎么跟你說的?”陳海直接問道:
余維抬頭,看了一眼陳海道:
“那是兩年前,我們剛中標巖山水庫大壩工程的時候。”
“有一天劉光新找到我,跟我說可以想辦法,從巖山水庫大壩的工程上,撈一筆。”
“還說……還說人在位置上不撈,過期就作廢了。”
陳海聽后說道:“所以你們就想出了,在施工過程中,偷梁換柱的辦法。”
“是……”余維點了點頭。
“說這樣做既不會被發現,又能搞下一大筆錢。”
陳海接著問道:“那這個辦法,應該是你想出來的吧。”
聽到這話,余維趕緊否認道:
“不不……這個跟我沒關系,陳局長。”
“我雖然是懂建筑,但是我對水利工程一知半解,并不太懂。”
“這個方法,真不是我想出來的。”
陳海望著余維,從他的表情中,判斷他應該不是說謊。
畢竟都到了這個時候,把劉光新都交代出來了,就沒必要在說謊了。
不過余維的話,倒提醒了陳海。
能想出在大壩施工到一半兒的時候,更換其中一段的混凝土標號。
確實如果不是很懂水利工程的人,是絕對想不出這么個看似周全的辦法的。
所以由此可以推測,這件事情確實有水利部門的人參與其中。
于是陳海就著話題問道:“你說不是你想出來的,那這個辦法是誰想出來的?”
“這個我真不知道。”余維哭喪著臉說道:
“陳局長,我只是按照劉光新的安排辦事兒。”
“其他的,他也不會讓我過問太多。”
陳海一臉嚴肅的說道:“余維,這個時候我勸你不要再跟我們耍心眼兒。”
“我在問你,宋京飛這個人,你該認識吧。”
“認識。”余維立即回應道:
“但是陳局,我沒見過這個人。”
“我只知道這個人是做生意的,很有本事。”
“有一次跟劉光新喝酒,我也是無意聽他說起過這個人,有辦法將錢合理合法的弄到國外。”
聽到這話,陳海心里便有數了。
來看跟自已猜的沒錯,宋京飛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在幫劉光新等人轉移財產。
“所以每次你幫劉光新辦事兒,也是宋京飛給你轉的錢?”
余維點了點頭,回應道:“對,劉光新說通過宋京飛轉賬比較安全。”
“他這個人一般都在國外,不怎么回國。”
交代完了這事兒之后,余維又交代了他跟劉光新合作,在其他項目上動手腳的事情。
陸亦可一邊做著筆錄,一邊聽的都渾身想出冷汗。
沒想到漢東建筑集團,居然在多個重要項目上動手腳。
審訊足足進行了半個多小時。
所有事情全部交代完,余維抬起頭說道:
“陳局長,該說的我全都說了。”
“這么多年,劉光新給我的錢,應該有將近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