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勞拉不由自主地打量著充當浴室的竹屋。
整座竹屋全部用竹子搭建而成,不知道采用了什么樣建造工藝,看不到鐵釘之類的其他材料。不僅結實透氣,精良的建造工藝還讓這座不到四平方的竹屋顯得十分典雅。
放在假日酒店里都不會顯得違和。
推開用竹篾編織成的小窗,外面是一片翠麗的竹林。
透過小窗望去,幾根經過簡單修剪的翠竹從山巖后歪出,幾簇長披針形的竹葉恰到好處地與夕陽交相呼應。
很難想象,這種生存環境下,他還順手做了造景。
但是的確可以更加有效地舒緩身心。
還有一旁同樣是竹制的架子上,擺放著一塊怪模怪樣的肥皂,不過勞拉最終還是分辨出它的原料應該用的是野生的皂莢。
于是,勞拉無師自通地用它來清洗自己那油膩膩,已經打綹的黑發。
到這里,事情已經越發的離譜。
最后,在凱特的指引下,勞拉將換下的衣服投進一個怪模怪樣,利用水流作為動力的簡易洗衣機中時,這種感覺變成了魔幻。
江秉此刻還不知道,自己用來調劑長時間工作的疲憊而隨手制作的副產物,已經將勞拉搞得有些自閉。
他正在積極準備一會可能用到的手術用具,神情滿是期待。
自從離開夜之城,已經好久沒做手術,正手癢得很。
終于,披散著頭發的勞拉,穿著件寬大的男士t恤,進到臨時手術室內。
雖然很多東西江秉都能手搓,但是衣服目前還是屬于他的業務盲區,所以勞拉只能先用江秉之前搜集到的衣物湊合。
沒有內衣,真空上陣讓t恤有時會突出令人害羞的輪廓。
好在勞拉也不在乎,這個情況下,能有件干凈衣服穿就不錯了。
躺在凱特貢獻出的竹制躺椅上,勞拉主動掀起t恤,露出左腰上的傷口。
江秉仔細地打量著傷口。
“貫通傷,能忍到現在,真是難為你了。”
勞拉的腰肢并不算纖細,長期的鍛煉帶給她的是優雅而緊致的腹部線條,還有強大的核心力量。
但是她腹部的肌膚卻沒有白種人那種普遍粗糙感,而是顯得很是細膩。
“年輕人就是皮膚好。”
白皙細膩的皮膚上,有一個十分猙獰的傷口,由于受傷的時間過久,傷口處已經長出肉芽。而且因為勞拉過去幾日里在污水與泥沼中的輾轉騰挪,導致傷口接觸大量的細菌,已經感染化膿。
好在江秉在不久前,剛剿完一群盤踞在船只墓場的暴徒,手里基礎的藥品十分富余。
這些暴徒沒少在失事的船只殘骸中撈好東西,簡直算得上富得流油。
“算你運氣好,我這正好有利多卡因,不然你還得再體驗一遍受傷時的痛苦。”
江秉可沒有胡說八道,勞拉現在的傷口情況,只能先把長出來的肉芽與傷口周圍的腐壞組織剔除,然后還要進行全面消毒。
這種化膿的貫通傷消毒,最起碼要用消毒工具沿著兩邊的傷口捅個通透,對內部進行充分的消殺。
這個過程,基本就等于再次經歷一遍當時受傷的全過程。
接受過野外急救知識的勞拉自然也知道自己這種傷口該怎么處理,本來都做好要脫一層皮的準備,聽聞有麻醉藥,整個人緊繃的身軀瞬間癱軟下來。
已經進入專業狀態的江秉可不管這個,他舉著調好的麻醉劑,丟給勞拉一個老舊的靠枕。
“墊一下,把屁股撅起來。”
“這樣我可沒辦法處理傷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