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秉無意探究別人背后的秘密,也無意陷入漫長而無用的客套,反正接下來的對話很快就會決定江秉是殺富濟貧,還是劫富濟貧。
“薩布爾先生是清國人?”
江秉毫不遲疑的出言否定。
此刻清政府還是光緒皇帝當朝呢,這會估計著他正在搗鼓著著名的戊戌變法。
“尤金先生,我想我們可以省去繁瑣的客套,直入正題。”
“薩布爾先生真是快言快語,這樣再好不過。”牧場主順滑的接過話題.。
“薩布爾先生早先的醫術我有所耳聞,我請您前來也是希望您可以為我的女兒做下診斷。”
“當然,診費自然不會虧待于你,您可以隨便開價。”
當下這個情況并未出乎江秉的預料,他來此地后一直深入簡出,對方找上他也只會是因為他白日里的表現出的醫術。
“安娜!”
隨著牧場主的呼喊,一名體態修長,婀娜多姿的女孩,用濃密的金色秀發遮擋著大半面部,從二樓裊裊而下,坐到牧場主身邊的沙發上。
“我的女兒,安娜。”尤金神色復雜的向兩人介紹。
他揮手屏退左右,只留下一名心腹,低頭在安娜耳邊耳語幾句,對方起初有些抵觸,最后還是被成功說服,順從的將修長柔順的長發挽起。
在燈光下,安娜露出天使與惡魔共同織就得面孔。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在少女精致的臉蛋上,一大片殷紅的胎記,覆蓋了少女的左半張臉,精準的以面部中軸線為界,將一張花容月貌的容顏切割為兩半。
天使一半,惡魔一半。
“如你所見,薩布爾先生。”
“只要你能治好安娜的疾病,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牧場主言語間夾雜著期盼與希望。
“這是天生的胎記?”
“是的。”牧場主深深嘆了口氣。
“我曾帶著安娜曾經去過紐約與舊金山的各大醫院救助于現代醫學,但他們帶給我們的只有失望,薩布爾先生,您白日里從死神手中搶下一名必死的靈魂,想必醫術必然很是高超,我懇請您想想辦法。”
名叫安娜的女孩顯然很不適應將自己丑陋一面暴露在陌生人的目光下,這丑陋的胎記幾乎摧毀了她所有的社交自信心,為此她從小到大深入簡出,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但她此刻仍然竭力維持著平靜,以求爭得幾絲擺脫的可能。
縱然羞恥與抵觸讓她背上的汗毛聳立,但是仍然堅強的梗著脖頸,漂亮的大眼睛中噙滿淚水與希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