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的產品就是先進的,是昂貴的,是時尚的風向標,外國人都是有錢的,是外賓,外商,他們高高在上,享有某些特權。哪怕是灣灣的商人,港島的商人,也是各地政府的座上賓,和外商同等待遇。
以前他們是用武力欺負我們,現在換成了用資本,雖然不敢說欺負,但盛氣凌人是最常見的。
經過十幾年的開放,國家的發展日新月異,人們的生活越來越好,眼界越來越開闊,這些年積壓在心里的不滿,或者說不服氣,需要一個機會宣泄,我們要向全世界證明,我們不再是那個貧窮落后的國家,我們已經可以在任何領域和你們一爭長短。
如果能在眾多國家的競爭中勝出,獲得舉辦奧運會的資格,無疑是一個非常恰當的契機。
1908年,《天津青年》上刊出著名的奧運三問:我們何時才能派出一位選手參加奧運會?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派出一支隊伍參加奧運會?我們何時才能舉辦一屆奧運會?
可以說,從那時起,國人就明白,奧運會上的體育競技背后,代表的是國力的競爭,是國家地位的競爭,更是國運之爭。
1990年亞運會舉辦前,鄧公第一次提出要申辦奧運會,整整十年過去了,經歷過93年的失敗,這一次申奧能否成功,將是對我們十幾年經濟建設成果的一次檢驗。
二十年后,很多沒有經歷過的人對申辦國際性的體育賽事不以為然,覺得完全是勞民傷財,根本沒有必要。
但他們不懂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那個時候,我們的國家已經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是排名前五,甚至前三的軍事強國,是世界最大、最有活力的商品市場。一個與米國爭奪世界領導地位的國家,當然不需要用舉辦什么國際性賽事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但在新世紀初,我們還沒有完全融入主流國際社會,國家需要一個機會,向全世界展示自己的實力,人民也需要一個機會,宣泄情緒,增加凝聚力和民族自豪感。
從1984年許海峰獲得第一枚奧運金牌,到2008年我們成為第一個獲得奧運金牌總數第一的亞洲國家,這二十幾年的奧運會成績,剛好和我們的經濟發展軌跡相吻合。
也許可以從一個側面說明,奧運之爭,即是國運之爭。
周嚴相信,像陸嘉琪這樣,現在嘴上說的輕描淡寫的人,等到那激動人心的一刻到來,一定也會又蹦又跳,加入到狂歡的行列當中去。
上一世收看申奧直播,周嚴已經在監獄勞動改造,在結果揭曉的那一刻,所有的犯人都鼓掌歡呼,被犯人們背后罵作“棺材臉”的監區長拍著桌子一下跳起來,咧著嘴大笑,從無表情的臉變得生動,有人情味,或者說有人味兒,他的高興是發自內心的,和現場所有人一樣,至少在那一刻,監管干警和被改造的罪犯,心情并無區別,都在為自己的國家感到自豪和驕傲。
到了晚上,為了保險起見,周嚴還是給王鵬飛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準備13號晚上,帶著王倩倩和她的同學們一起收看申奧直播的事情。
王鵬飛除了囑咐要注意安全外,倒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問起周嚴最近的工作情況。
“不要為一點眼前的成績沾沾自喜,雖然現在說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那是指國家層面,對個人來說,商終究是小道。別為了那點所謂的成就感就把什么都抓在手里,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你懂我的意思嗎?”聽周嚴匯報完,王鵬飛說道。
“我......我懂個屁!有話不能直接說嗎?自從知道自己和倩倩談戀愛,這王鵬飛越來越能擺譜了!”周嚴在心里暗暗吐槽。
不過,聽王鵬飛的意思,難道是暗示自己,工作要有變動?不是說好了一年以后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