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們公安局只能嚇唬老百姓,管不了拆遷公司是嗎?沒關系,我就和周總說幾句話,要不了幾分鐘。”
周嚴也不想廢話,直接打斷了趙興華,擺手讓他走。
周德寶不明所以,不知道周嚴要和他談什么。從包里拿出煙給周嚴敬煙:“小周書記,是有什么事情要我辦?”
周嚴接了煙,笑笑:“周總不介意借一步說話吧?”說著示意周德寶跟自己過來。
周德寶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跟在周嚴身后,朝巷子口的方向走了幾步。
他沒有注意到,呂進也跟在他身后。堵住了他的退路,也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當然,即使注意到,周德寶也不會在意,除非......他還能看到呂進背在身后的手里,還拿著一塊磚頭。
“周總,剛才我在一念堂那邊,看到你們拆遷公司的人在追打少年宮的老師,現在你們這里來的人更多,是不是也準備誰攔著就打誰啊?”
周嚴問的直截了當,但語氣很平和。
周德寶“嘁”了一聲:“我還以為小周書記要談什么事呢。拆遷嘛,總是會有刁民的,我們拆遷公司可是正經企業,做的都是協助政府的工作,今天的拆除工作,可是夏書記點了頭的。”
“夏書記讓你們使用暴力對付老百姓?”周嚴冷笑。
“哎呦,小周書記,我可沒這么說。您要是有不同意見,應該去找夏書記,找劉縣長,和我說不著,我就是個跑腿辦事的,您老和我說不著。”
周德寶自己把煙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明滅的煙頭后面,是一張滿是不屑和桀驁的臉。
“聽說你的這個拆遷公司,是專門為了美食街項目成立的?”周嚴換了個話題。
“那是啊!小周書記,你才來興南不久,可能不太了解咱們興南的情況。不是我吹,拆遷這個事,除了我,沒人能拆的下來!刁民太多!一個快倒的破房子,他就敢張口要兩套商鋪。好好商量沒用!”
提起拆遷,周德寶來了興致,說話聲音都高了幾分。
“小周書記,你看那幾個開發商,都是億萬富翁,到了興南也得求著我。沒有我,他們一間廁所都拆不掉!”
“建設局的王局長是你姐夫?”周嚴打斷了周德寶的自吹自擂。
“啊!是我姐夫,我......”周德寶不知道周嚴怎么忽然又問起這個。剛想再說,就聽周嚴繼續問:
“我聽說在興南縣,連東門打魚的都得給你交保護費?”
周德寶懵了,周嚴這樣東一句西一句的,讓他腦子有點跟不上:“小周書記,你到底想問什么?”
周嚴朝前走了一步,湊近周德寶說:“其實我什么都不想問,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事?”周德寶下意識的問道。
“我想告訴你,我和那些當官的不一樣!你們這種人玩的埋汰,我能比你玩的更埋汰。你們下三濫,我能比你更下三濫。你們能玩命,我也能比你們更能玩命!”
“所以,今天我想和你碰一碰!”
周德寶大怒:“你......”
才說出一個字,脖子就被人從后面緊緊勒住,緊著這兩腮被一只鐵鉗似的手卡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太出乎周德寶的意料了。從小在社會上好勇斗狠,他是不缺乏警惕性和打斗經驗的,憑著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周德寶很早就是興南有名的“社會大哥”。
但現在他早就不再親自參與打打殺殺的事情,更何況面前的是縣委副書記,哪怕他從心眼里看不起,但也絕對不想和對方起沖突。
周德寶此時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