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旺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算是吧。不過這和汪書記無關。吉鋼要改制,冀省的一家公司已經和吉省方面談好了大框架,不過這家公司不是鋼鐵企業,沒有技術儲備,而且資金方面也有點缺口。”
“汪公子是冀省這家公司的股東,這次是作為代表來談合作的。”
“喂,喂?周書記,您還在嗎?”電話中久久沒有回音,劉山旺還以為電話斷掉了。
“哦,哦,我在。不好意思劉總,剛才有人來匯報工作,打斷了一下。”周嚴的聲音有點干澀。
劉山旺沒有在意。領導嘛,隨時都有人來匯報工作。
“周書記,那我們就說定了。明晚七點,就在興遠酒店......”
放下電話,周嚴怔怔出神了很久。
從一開始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蘇城市委書記汪同民,周嚴就從不搭茬。
因為周嚴知道汪同民做過些什么,也知道他最后的結局。
對于和這個人有關的一切,周嚴統統不想沾邊,連談及的興趣都沒有。
誰知道卻在興南,以這樣的方式和此人產生了交集。
吉鋼改.....周嚴真想罵娘。這件事后來演變的結果,雖然一直被刻意低調處理,但得益于后世網絡的發達,周嚴還是了解一點的。
一直到汪同民落馬,與之相關的信息更多的被爆料,公眾才知道,這個號稱“汪大膽”的書記,到底都做過些什么。
執政蘇城,一年半賣掉了一千多家企業。快刀斬亂麻的解決了沉重的“歷史包袱”,一時風頭無兩。
執政吉北省,當初在蘇城得到實惠的老板們蜂擁向吉北省,同樣的風格,一年賣掉了近三千家企業。
在當時被稱為銳意進取,是盤活經濟的典范。
這其中有多少不可說的東西,有多少資產流失,有多少家庭因此陷入窘境,沒人在意。
一直到吉鋼,“大膽”的瘋狂終于遇到了敢于反抗者。
汪公子來興遠的目的周嚴很清楚,無非是找一個能站在臺前的人。一個能說得過去,不被公眾質疑的“演員”。
如果周嚴不在興南,他找誰當手套,要搞多少錢,和周嚴都沒有關系。但如今,于公于私周嚴都無法置身事外。
興遠集團可是興南,乃至整個三泰市的龍頭企業,說是興南的招牌也不為過。在自己任期內,這樣一個明星企業,莫名其妙的被拖垮,周嚴的“政績”一定會大打折扣。
更何況人家劉山旺很給面子,連親兒子都要送來給自己當秘書,總不能眼看著他倒霉卻坐視不理。
可如今汪同民風頭正盛,憑自己的斤兩,還真得罪不起。
周嚴還記得汪在吉北省搞招商會,江省作為“娘家人”,去了七八個市長和一個副省長,給足了面子。
如今來的是汪公子,自己一個縣委副書記,恐怕給人家提鞋都要排隊,就別說提什么反對意見了。
“唉!說不得又要玩下三濫了。我本佳人,為毛總逼著我做賊呢!?”周嚴很不開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