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幾家重污染企業,我坐車時就看到一家豆制品加工廠,排出的水都是黑黃色的,就那樣堂而皇之的排進河里。”
“一說污染企業,就說咱們沒什么工業,但類似豆制品廠這樣的食品加工業呢?難道就不算污染企業?”
“文旅產業,可不是蓋幾個復古的房子,修繕幾幢古建筑就可以的。餐飲,交通,住宿這些硬件,服務,居民素質,政府管理水平這些軟件都必須跟上。”
“稍后各位針對自己負責的工作,都要拿出切實可行的計劃,找不足并提出如何改進......”
常委會并沒有給一眾常委太多討論和發表意見的機會,幾乎都是周嚴一個人在講。或者確切的說,在“布置任務,安排工作。”
沒人有意見,除了關于家人親屬經商的要與政府項目脫鉤這一條。
長期以來,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幫助親朋好友拿到與政府合作的項目,這是大家習以為常的事情。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對。
雖然已經三令五申禁止這種行為,但自己又沒有真正參與,利用影響力嘛,這種事情哪里說得清楚。
不過有意見歸有意見,這次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下。
當然,觀望還是需要的,至少看看交通局和那個豐泰路橋最終會怎么處理。
常委會結束后,秦國勛主持召開了政府工作會議,緊接著是全縣干部大會。松散許久的興南各個部門一下子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什么!?讓我們撤出收費站?!還要交出賬目,接受稅務和審計檢查?他們吃錯藥了?”
三泰市一棟別墅內,豐泰路橋的老板,常務副市長程建國的兒子程曉東剛剛睡醒,就接到了下屬的電話。頓時怒不可遏。
“程總,何局長說還要對泰南公路重新審計,另外稅務也要查!還有,只給我們三天時間,人員必須全部撤出,把收費站交給交通局。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他何勇輝是瘋了還是覺得我已經死了?!”
“程總,何局長也是自身難保!興南縣紀委已經對他立案審查,現在交通局是副局長趙磊主持工作。這都是那個新來的副書記周嚴的意思,聽說連夏書記都被請到常委會上當眾表態......”
“少他媽的廢話!興南縣欠我的錢,用過路費還賬,這是有合同的!什么幾把縣委副書記,還想明搶啊!”
“收費站堅決不交!你多安排點人在收費站,他們來收就和他們拼了!”
“告訴下面的工人,公司沒了收入,下個月起工資不發了!想要錢,就去興南縣委門口要!”
“程總!這個周嚴可不是省油的燈!您......是不是請程市長出面.......”
“我知道!你先按我說的辦!我這就給我爸打電話!對了,把公司的賬都整理一下,送到我這來。我就不信他還能沖到我家來!”
等到下午,興南縣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三泰市。
謝平用手指按著太陽穴,感覺自己的腦漿子都要蹦出來了。
興南這個一百多萬人口的大縣,經濟再差,對某些人來說,那也是一塊大肥肉。
周嚴要清理與政府相關的公司和項目,謝平不用想都知道會掀起怎樣的波瀾,影響到多少人。
這其中甚至包括謝平自己。
苦笑一聲,謝平拿起電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