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坐不住了？”王鵬飛把窗戶打開，指指桌子上的煙，示意周嚴隨意。
“王叔，你好像一點不著急，是已經有對策了？”周嚴沒有去拿煙，對王鵬飛的平靜有點奇怪。
王鵬飛拍拍周嚴肩膀，走回桌前坐下：“哪有什么對策。我和陸書記討論過，他們借著金圣達，想在江省重新布局，眼下我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應對。”
“暫時只能靜觀其變吧。不過你放心做你的事。”
“投資也是要講個先來后到的。既然你那邊已經開始，就不能因為金圣達實力更雄厚，帶來的利益更大就要給他讓路。”
“他們找哪個來也沒有用，這里是江省，省委省政府這點壓力還是能扛住的。”
“陸書記回來了？”
王鵬飛挑挑眉毛，隨即想明白一定是陸嘉琪告訴周嚴的。
“回來了。陸書記去帝都，也不全是因為這件事。這點事還不值得他專程回去。不過......”
王鵬飛停頓了一下，才說道：“金圣達要全面進駐江省應該是肯定的。據說投資額非常高，速生林推廣后帶來的經濟效益，有關部門已經測算過，數據也很可觀。這大概會帶來一些變數。”
周嚴從口袋里拿出兩張皺巴巴的紙遞過去：“王叔，你先看看這個，更多的在電腦里，我找給你看。”
說著打開電腦，插入u盤。
王鵬飛接過那兩張紙，有點哭笑不得：“你就不能弄兩張像樣點的紙？”
“嘿嘿，本來挺像樣的。這不是一直帶在身上，修修補補的......”
“咦？”王鵬飛只看了幾眼，神情就嚴肅起來。不再說話，伸手拿過眼鏡戴上，開始認真看。
兩張紙，王鵬飛來來回回看了幾遍，這才抬起頭問道：“這些分析，有佐證嗎？”
周嚴把電腦屏幕轉向王鵬飛：“王叔，這是國外的一些相關報道，也有一些論文。咱們國內，現在知道的，只有桂城林大的一位馮小舟老師做過相關研究。”
“不過馮老師向有關部門反映后，就受到了排擠。相關課題也被暫停。”
“西司科技已經組織了一些相關領域的學者。將會分成四組，去國外搜集數據并尋找更多的證據。包括馮老師在內，第一組人現在應該已經出發了。
王鵬飛長長吐了口氣，把眼鏡摘下扔在桌上：“其心可誅啊！”
“王叔，這玩意兒，多的管不了，但在興南，在江省是絕對不能搞的。現在南方幾個已經搞的省，日后還不一定怎么樣呢！”
王鵬飛沉吟一下，聲音有點嚴厲：“如果真是這樣，不但江省不能搞，也要向上面反映。不過一切要等你們拿出初步的調查結果。”
“這不是小事，你們一旦有初步結論，馬上給我。我來組織官方機構進行論證。”
周嚴點頭，補充了一句：“其實金圣達的經濟效益也就那么回事兒。隨著互聯網的發展，報紙這類傳統媒體必然會衰落。金圣達引以為傲的新聞紙這類高端紙市場會迅速萎縮。”
“要不了幾年，金圣達會和國內普通造紙廠一起，爭奪衛生紙這類民用生活用紙市場，囂張不了幾年。”
王鵬飛笑笑：“你就這么看好互聯網？互聯網再發達，大家還能不看書不看報？”
周嚴也不想爭辯這個，便轉移了話題：“王叔，調查還需要一段時間。有初步結論前，我可就指望你了！聽說這次人家選址調研，動用的部門級別可不低。我是扛不住。”
王鵬飛沒有正面回答：“把這個u盤給留下，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