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嚴也很懵逼。
不只是因為呂進他們才去吉北,就弄出這么大的動靜。
還有沈煜告訴他,張小樂要把覃奮帶回三泰。
“沈哥,覃奮就不用帶回來了吧?沒什么意義呀!”
“再說,以覃奮的背景,老爺子那邊也不好跟人解釋。”
沈煜輕笑了一聲:“你是不是弄不清狀況?較起真來,有幾個人配讓領導解釋?”
“平時只不過是沒必要較真,大家互相給點臉面。”
“我去接人之前,已經放出風去,領導這次非常生氣。所以現在,是那些人要考慮怎么給領導一個解釋。”
周嚴嘆氣:“好吧。就算老爺子不需要給任何人解釋。但人弄回來,壓力就跟過來了呀!”
“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哪扛得住?還讓不讓人活了!”
“呵呵,那就是你的事兒了!你不是一直很跳的嗎?”
“再說人是你抓的,總不能賴上我們紀委吧?”
沈煜不為所動,聲音里隱隱還帶著點幸災樂禍。
“沈哥,其實我也不是特別害怕。主要是謝平書記,又要沒完沒了的找我麻煩。”
“快別扯了。和我說沒有用。覃奮是必須帶回去的。”
“讓人去龍騰安保抓人的是你,讓人去吉北挑事兒的也是你。現在事情都搞大了,你想撇的一干二凈,可能嗎?”
周嚴繼續嘆氣:“我哪知道會這樣啊!我也是倒霉!每次只想小小的惡心他們一下,但每次到最后都弄得自己特別惡心。”
沈煜語氣嚴肅起來:“別跟我貧了!覃奮的事沒的商量。你必須自己想辦法撐。”
“如果沒有吉北的事,書記本來是準備以配合調查的名義,把覃奮關兩天,敲打敲打,警告一下就算了。”
“但吉北的事情,現場參與的那些不明身份者,初步了解都和覃奮有關。”
“事情的性質已經變了。無論是企圖銷毀財務憑證,還是聚眾圍攻巡視組,這背后都大有文章!”
“我請示過領導。領導說你知道應該怎么做!所以,求我沒用!”
周嚴默然。
他已經明白了王書記的意思。
汪同民在吉北的股改,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停下。
雖然出現了人員傷亡,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件刑事案。
只要處理得當,找好替罪羊,不會影響到大局。
這樣一來,覃奮這個人將會成為一個很微妙的角色。
一方面他的背后有李家的關系,另一方面,他又和汪淼乃至吳常健都扯上了關系。
在高層因為種種制衡,都無法放開手腳的當下,自己這個小人物反倒成了最好的角力點。
自己是各方設置的緩沖帶。也是各方都可以接受的,可以擺在明面上的“靶子”。
當然,這對自己也是有好處的。
提升格局,得到鍛煉是一方面。
在這個過程中,也有很多機會可以把握。某種意義上說,也算是一種捷徑。
自從和王書記“大放厥詞”之后,周嚴能夠感覺到老爺子對自己審視的意味多了不少。
這次也是一個考驗。
夸夸其談還是確實有一定把握,拉出來溜溜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