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川南牌照的奔馳商務車駛入三泰市區。
“馮哥,老板說分四個人去興南縣。”
一個卷曲頭發的女人收起手機,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道。
“別理他。我們先住下來把情況弄清楚再說。”
“錢是錢,命是命!第一次來這邊辦事,安全最重要。”
副駕上被稱作馮哥的矮壯漢子悶聲說道。
女人應了一聲,又拿出手機:“那我和這邊接應的人說一聲,剛剛發信息催了!”
“媽的,一個婊子也敢跟我們指手畫腳,再啰嗦老子連她一起干了!”
開車的漢子朝車窗外吐了口痰,不屑的罵道。
“你消停點!人家既然付了錢,事情沒辦完之前,咱們就是人家手里的槍!別廢話!”
女人低頭發著信息,嘴里呵斥著開車的男人。
馮哥點上煙,抽了一口:“找一下公安局的地址,咱們就在公安局附近住下來!”
石橋上,陳嵐把短信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冷笑著看向縣委辦公樓的方向。
縣紀委談話室。
鄧永輝酒早就醒了。
倒不是嚇的,而是周嚴不顧朱鳴的阻攔,直接把一盆冷水和一盆起碼有六七十度的熱水,直接潑在了鄧永輝的身上。
“鄧局長,這回能好好說話了嗎?要是還不行,我可以再想想別的辦法。”
周嚴叼著煙,面無表情的看著垂頭不語的鄧永輝。
“我要去省里市里告你!周嚴,你是縣委書記,你憑什么打我!”鄧永輝咬牙切齒的說道。
“打你?你可別冤枉我!你自己喝醉摔倒,弄翻了水盆。朱書記可以作證。”
朱鳴黑著臉不說話,顯然對周嚴喧賓奪主的做法有點不爽。
周嚴看看朱鳴:“老朱,鄧局長的問題還是要你們紀委先處理的。我就是出于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則,先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你也別黑著臉。要不這樣,人交給你問,兩個小時之內,我就要結果!怎么樣?”
“朱書記,你們紀委無憑無據就把我帶到這來,是要負責任的。”
朱鳴還沒說話,鄧永輝已經冷笑著說道。
周嚴攤攤手:“你看,我相信最終紀委肯定會把問題查清楚。但現在時間不等人。”
“老朱,王局他們可還在桂城等著呢!”
鄧永輝一聽這話,臉色先變了。
不過很快意識到周嚴在看自己,故作不屑的轉過頭看別處。
周嚴笑了:“鄧永輝,你不用跟我在這裝!實話告訴你,今天有證據,我也會抓張洋。沒證據,我一樣要抓他。”
“王澤已經帶人守著張洋,就等我電話了。”
“之所以問你,那是我還想稍微講點理,有了證據再抓他。”
“但如果實在找不到證據,我只能先抓人,大不了以后栽贓。”
“嗯,也包括你!你剛才說紀委無憑無據?開什么玩笑!”
“別說你干的那些事根本經不住查。包火旺和葛威,還有你老婆和你老丈人,現在都在被分別問話。”
“我可不相信他們人人都是鐵嘴鋼牙!”
“退一萬步講,哪怕最后真的沒找到證據,我一樣可以捏造嘛。這事我挺熟的!”
鄧永輝臉色從漲紅轉為慘白,呼吸都變得急促。
朱鳴則垂下頭看著地面不說話,似乎在替周嚴感到“羞愧”。
周嚴起身朝外走:“沒時間和你耗著。老朱,交給你吧。我回去想想怎么栽贓比較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