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租住房間的對面,何陽透過貓眼看著兩名警察進門。
“呂進,對面這家的房主都不在江省。這兩個警察連門都沒敲,就有人開門讓他們進去。肯定是電話聯系好的。”
“這么看來,應該是你說的內鬼來了。”
呂進坐在一張桌子邊吃花生:“該動手了。這幫家伙想跑。”
“你不是說這個單元的人全都疏散,還要兩天嗎?一下子人都走光,他們肯定會驚了。”侯云偉問道。
呂進皺著眉:“按小樂的說法,這幫人身手雖然一般,但都是亡命徒。那天襲擊他們,開始明顯留著余地。”
“要是上來就全部用刀,他和周嚴百分百活不下來。”
“但現在這幫人是逃命,那可就不會再有任何顧忌。”
“現在附近有二三百武警埋伏著,他們想跑出去是不可能。但要是走出這棟樓......”
侯云偉咧咧嘴:“這么說的話,疏散這個單元的人確實沒什么意義。他們隨便沖進哪棟樓,都有可能抓到倒霉蛋。”
“不管了!大熊,準備一下,今晚上動手。”呂進說道。
“不通知外面......?”何陽用大拇指朝外面比劃了一下。
“咱們自己干!跟他們商量,又是請示又是計劃的,沒完沒了!”
這天下午,沈老先生在沈三友和余海英的陪同下,來到了周嚴的病房。
不巧的是,滬上那位倔脾氣的老專家正在給周嚴復診。
于是,兩個加起來超過一百五十歲的老頭從閑聊變成了爭論,再從爭論變成爭吵,最后從爭吵變成打賭。
周嚴懵了:“兩位,你們打賭我沒意見,但別拿我當賭注行嗎?我也是有人權的!”
“閉嘴!病人要遵從醫囑,什么人權不人權的!”倔老頭呵斥。
周嚴更懵了:“這老東西是哪來的?聽說是什么高級專家,就這素質?”
“態度不好就算了,還要拿自己的病情和人打賭?”
“周書記,從脈象看,你除了外傷,還傷了肺脈。雖然你身體素質不錯,恢復很快,但肯定會留下后遺癥。”
“以后劇烈運動就會氣短,胸悶。必須盡快調理。”
“哼,西醫就是治標不治本。水桶漏了,弄點膠水,打個補丁。只要現在不漏,就算完事。”
“根本不管這個補丁能管多長時間。”
“說句不好聽的,和裁縫,修自行車的沒什么區別。縫縫補補,修不了就換個零件。”
“救急還行,要說治病,那差的遠!”
“胡說八道!扎幾針就能救命,吃點亂七八糟的草就能治病?我承認中醫有用,有價值,但只能作為西醫的補充。”
“兩位兩位,咱中西醫結合不就行嘛,非要搞對立干嘛呢?”
“搞對立我也沒意見,但別拿我搞對立行嗎?”
周嚴邊說邊朝王倩倩使眼色。
王倩倩裝作看不到,只在一邊捂著嘴偷笑。
那個倔老頭似乎也意識到有點不妥,冷哼一聲:“我一會兒再過來!”
說完背著手,氣咻咻的走了。
倔老頭走了,另一個更倔的仿佛獲勝一般。得意的吩咐沈三友把自己的“百寶箱”打開,向周嚴展示自己親自給周嚴配的藥。
周嚴看著一顆顆嬰兒拳頭大小的藥丸,咽了咽口水:“沈老先生,這藥......啃著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