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裝滿肉干的貨車上,侯云偉捏著鼻子,表情很崩潰:“呸呸呸!早知道要聞一路膻味,老子寧可走到福榮去!”
過一會兒,見沒人搭理自己,又忿忿不平道:“憑啥呂進和杜呆子就能坐火車,咱們就要受這種罪!我抗議!”
何陽伸手在他頭上拍了一下:“媽的!人家兩個是有正經身份的。只要不抓現行,誰能懷疑他們!你這狗販子還不服氣?”
侯云偉啐了一口:“呂進也就算了。杜呆子居然能當老師,我必須去舉報他!”
其余幾人低笑。
“猴子,你這討人嫌的破嘴,還真是只能去養狗。每天和聽不懂人話的畜生聊聊天,它們也不會煩你!”
侯云偉點上支煙,無所謂道:“老子還覺得狗比人可愛多了呢!”
想了想,直起身子湊近何陽:“大熊,咱們搶的那包金條,回去弟兄們是不是先分點?”
“死遠點!艸!當時老灰拿命救你時,你怎么說的?要照顧他的家人,這些年你照顧了?”
侯云偉臉垮了下來:“我有心無力啊!還照顧別人呢,我自己都欠一屁股債還不上......”
“欠一屁股債還不上,那你就把屁股賣了唄!”
陳陽笑著,從侯云偉口袋里把煙盒掏走。
侯云偉也不在意,活動一下雙腿:“福榮的活兒是在鬧市區,到時候怎么脫身可是大問題。”
“呂進這家伙拉著咱們來玩命,回頭必須請咱們好好快活快活!哎,你們聽說了沒,桂城那個凱撒王宮......”
福榮市金牛大廈。
耿山把玩著手里的佛珠,瞇著眼睛,一言不發。
坐在他對面的胖子,是他的“生意伙伴”,也是川西名聲最盛的社會大哥牛自武。
“耿兄,事情弄成這樣,我事先也沒想到!要不這樣,耿兄那邊的損失,我承擔一半,怎么樣?”
耿山把佛珠湊近鼻子聞了聞,露出陶醉的表情:“自武,按說這事,我不該和你提。辦事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生死各安天命。”
“不過呢,辦這種玩命的事兒,最忌諱的就是底子交待不清楚。”
“你說,本以為是殺只雞,結果去了一看是老虎,這就很不好。”
“我雖然不怎么管下面的事兒。但畢竟他們叫我一聲哥,我得對得起他們。”
“另外呢,這次兩個盤口損失都很大。陳禿子把命都丟了。陳禿子的貨一斷,包括福榮這邊,大半川西的場子都會受影響......”
牛自武親自幫耿山把茶斟上:“耿兄。江省這趟活兒,我事先真不知道具體情況。”
“吳公子沒說清楚,陳嵐那個賤貨也不說,兄弟我也是被坑的啊!”
“吳公子的脾氣你也知道。咱們這時候,是什么話也不能說。”
“不過以后吳公子氣消了,肯定不會讓你我吃虧。是不是?”
“和氣生財嘛!這次的損失,我和你平攤。以后吳公子給了補償,你老哥多拿兩成,怎么樣?”
耿山重重吐口氣:“也只能這樣了!不過,娜仁死了。我沒辦法和他哥哥交待。”
“吉仁的脾氣我最了解。他聽到消息,恐怕會直接殺回來!”
牛自武摸著下巴,陰陰笑道:“那不是正好?咱們有所顧忌,吉仁他們可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