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成讖。
用老百姓的話說，就是人嘴有毒。
可以瞎吃瞎喝，不能瞎講瞎說。
有人看著呆愣的吳斌，心里就是這樣的想法。
兩輛車依舊安靜的停在路中間。楊克儉跑到路邊便停下來，不敢繼續靠近。
大家這才想明白，他本意是想去阻止那名警察的。
那是紀委王書記的車。
在場的人，沒人有資格有膽量過去搭話。
周嚴坐在輪椅上，已經做好了沈煜再不露面就趕緊跑的準備。
忽然見到場面如此詭異，也回頭望去，結果看到的都是人。
“什么情況？”周嚴問道。
可惜站在他身后的都是土鱉，個個一臉迷茫。
“有兩輛車停在路中間！可能是大人物來了吧。”呂進說。
伸長脖子發愣的郝維揚終于回過神來，滿臉的激動：“王書記的車！那是王書記的車！”
周嚴也嚇一跳：“王書記？紀委王書記？！”
“嗯，沒錯，是王書記來了！”郝維揚看向周嚴，眼睛里都是羨慕。
車子只是安靜的停著，沒人下車。
人們就靜靜地看著。看到一個男人走過去，打開車門上車。
那是沈煜。
認出沈煜的人，心里都抽了一下。
沈煜竟然早就在這，那剛才所有的事情
一念及此，連姚國泰頭上都冒出冷汗。
幾分鐘后，沈煜下車。兩輛車啟動，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所有人都松口氣。
因為恐懼，因為緊張。也因為看著別人恐懼緊張，所以跟著恐懼緊張。
一輛車上，帝都常務副市長賀翔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隨后吩咐司機：“走吧，回家。”
稍停一下又改變主意：“還是去辦公室吧！”
賀翔的車子離開。隨后，又有幾輛車陸續離開。
王書記到場，雖然從始至終都沒有下車，甚至車子都沒有靠近路邊。但這就是明確的態度。
很多規則，是不能適用在居于塔尖那幾個人身上的。
因為他們本身就是規則的制定者。
等待入場的迅速離開。在他們看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已經不重要。接下來的重點已經不在這里。
沈煜施施然走過來。不知什么時候，身后多了兩名神情嚴肅的軍人。
“沈哥，你是非要等我挨揍才現身是吧？不人道啊！”周嚴抬手打招呼。
“你這不是沒挨揍嘛！雖然在停職期間，你也是領導干部，沉穩點！”
沈煜笑瞇瞇的說著，目光看似無意的掃過眾人。
吳斌最先離開。一句話也沒說，就像一個路人。
姚國泰也走了。他已經知道沈煜將調任遼東。如果在這樣情況下見面，雙方都尷尬。
直接走掉肯定留下一堆麻煩，但姚國泰沒有選擇。
因為他不知道留下來還會發生什么。
能走的，都迅速離開。
沒人來和沈煜打招呼，也沒人理會后續怎么處理。
這不是他們能管的事。他們最希望的，是所有人都忘記自己曾經出現過。
“沈主任好！”沒辦法直接離開的何正勇硬著頭皮打招呼。
“你是......何督察員！”沈煜笑著伸出手。
何正勇連忙和沈煜握手，心里卻驚疑不定。
沈煜一口叫出他的名字，換做其他場合，也許他還會有點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