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小時候和我們在一起生活的時間比較長。我能看的出來,她現在很開心。”
“他爸爸那一代,婚姻大多都不幸福。是我們的責任。”
“手里的權力大了,地位高了,想的也就多。”
“到最后,竟然利用子女婚姻……”
老爺子見周嚴張嘴想說話,擺擺手。
“你不用替我們解釋。我也沒說這樣做就是不好。”
周嚴很想翻白眼:“您這算不算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啊?!”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大局是這樣。放到一個家庭也是這樣。”
“普通人拼命供孩子讀書,是想自己的孩子能魚躍龍門。”
“經商的培養孩子,希望自己的孩子不但能繼承自己的產業,還要做的更好,賺更多的錢。”
老爺子嘆口氣:“我知道你會說,權力和其他東西不一樣。”
“但人都是自私的!”
周嚴尷尬的笑笑:“也沒有。其實我想說的是,換了我,我也一樣。沒有絕對的無私,就像沒有絕對的公平。”
老爺子笑笑:“扯遠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倩倩是我女兒,我肯定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因為你為人不夠沉穩。”
“而且......似乎野心也不夠。”
“這鵬飛他們同輩人中,你會活的很艱難。”
“不要以為一家人就不會捧高踩低。”
“一家人,如果你不具備價值,一樣會被疏遠,被嫌棄甚至排擠!”
周嚴挺直了腰:“您的意思是,我現在有價值,是這個意思吧?”
老爺子扯扯嘴角:“我是說,你們這一輩沒幾個出息的。蠢貨之間沒有攀比的必要。”
“您......說話可真直接......”
老爺子也坐直了身體,瞇起眼睛看著周嚴,神情逐漸嚴肅起來。
剛剛還算輕松的氣氛變得嚴肅,周嚴忽然察覺到某種危險。
一些特定的人,會具有某些不同于常人的氣質。
比如身經百戰的將士,比如久居高位的大佬,再比如博覽群書的文化人。
周嚴感覺老爺子看著自己,就像獵人在看著獵物。殺氣倒不至于,但審視探究中,確實隱隱有著壓迫感。
“這是先揚后抑,搞精神戰?”
周嚴琢磨著老爺子的意圖。
足足過了幾分鐘,老爺子才開口:“遼東的問題,是偶然還是你早有打算?”
“偶發事件。如果不是他們抓了朱鳴同志,根本不會有后面一系列的事情發生。”
周嚴回答的很干脆。
開什么玩笑。吉北的事情,自己已經交過一次底。
這次如果再實話實說,絕對會被當成夸夸其談的牛逼販子。
遇人只說三分話。
“后面所有的處理方式,也都是臨時起意?”
周嚴老老實實點頭:“我知道有點粗糙。不過時間太緊,而且,我就這么大能耐!”
“你的能耐可不小。能把縣委書記的權力用到極致,這么多年也算罕見!”
老爺子的話,聽不出褒貶。
“沒有吧?我......”周嚴覺得自己應該狡辯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