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耀輝蹲在路邊,馬路對面,執勤的武警不時向他投來警惕的目光。
鄭耀輝很不自在。
想到當初做臥底,每當面對自己同行時,又是親切又是擔憂的復雜感覺。
“媽的!不要落到老子手里。不然......老子非打你悶棍!”
鄭耀輝在心里罵著。還不解恨,把手里的小石子砸在地上。
小石子彈起來,跳啊跳,滾啊滾。最后落在那名武警腳邊。
武警瞥一眼小石子,猶豫一下,邁步朝鄭耀輝走過來。
鄭耀輝尷尬的站起身,忙不迭的主動把證件再次掏出來,朝武警擠出一絲自認為和善的笑
一個小時過去,鄭耀輝依舊蹲在路邊。
每天在這個路口蹲半天,鄭耀輝已經堅持了五六天。
周嚴這個騙子,說三天內給他說法,結果轉眼就住進王書記家,再也不露面。
鄭耀輝打電話,發信息,周嚴要么不理,要么就讓他再等等。
這一等,就變得遙遙無期。
犧牲同事的遺體早就找到。但因為遲遲不能定性,家屬不肯火化,現在還放在殯儀館里。
重傷的人還在住院,而先回去的幾個人,都被無限期停職。
最可氣的,是江省公安廳證實,呂進是三泰市公安局民警。和呂進一起的,是該局特勤人員。
這一來,鄭耀輝這組人別說功勞,連苦勞也沒了。
辦案失誤,造成人員重大傷亡。鄭耀輝知道自己回去后的下場。
那些跟著他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襲擊他們的人也被軍方帶走,鄭耀輝根本不知道去哪找。
除了死盯周嚴,實在沒別的辦法。
經過呂進的“指點”,鄭耀輝找到這里。
可惜他的證件在這不管用。
也不是完全不管用,站崗的武警允許他在路對面待著。
一個人走到鄭耀輝不遠的地方,放下本雜志坐下來。
鄭耀輝看過去,居然也是一名警察。
年輕的警察朝鄭耀輝笑笑,露出一口白牙。
“明知道他們不走這個門,你還在這等?你是不是智力有缺陷?”
鄭耀輝瞪大眼睛說。
連續三天,那個年輕的警察都在這和他一起等待著什么。因為無聊,兩人攀談起來。
然后鄭耀輝發現這個自稱叫吳江的警察,居然也是跑這來等周嚴的。
同是天涯淪落人。鄭耀輝一下子仿佛見到了親人。兩人很快熟絡起來。
可剛剛吳江告訴他,呂進和一個醫生經常來找周嚴,但并不走這個門的時候,鄭耀輝感覺無法理解。
吳江照例露出一口白牙:“在這等,門衛會打電話去核實的。這是什么地方,執勤的人很認真。這樣周嚴就知道我在這。”
鄭耀輝更懵逼:“他知道咱們在這,完全不理不睬!就是個畜生!你這么開心干嘛?”
“你年紀輕輕,混個中隊長不容易。現在被停職,還得罪了頂頭上司。都是因為那個混蛋。你......”
吳江拍拍鄭耀輝的肩膀:“老哥!你要想開點!眼前的一點委屈不算什么!而且我心里有數,畢竟咱倆不一樣。”
“媽的!有什么不一樣!都被姓周的害死了!”
吳江搖頭:“當然不一樣。我是主動找周書記的,你是屬于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