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沛縣礦區,即便在最輝煌的時候,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吸引如此多的眼光。
原本只是吳斌和周嚴盯著這里。
吳斌想在這里弄死張小樂,周嚴想在這里找蔡定求的麻煩。
雙方互相都不太清楚對方具體要怎么做。周嚴好歹表面上有動作,吳斌則是都在暗中進行。
周嚴如果知道吳斌竟然想在這里坑死張小樂,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改變計劃。冒著被瘋狂報復的風險,先下手弄死吳斌。
與吳斌相比,周嚴唯一的優勢就是想要的并不多。
能做官當然最好,做不成也行。
兩世為人,甚至可以說。活著挺好,死了也行。
自從上次被暗算差點丟了命,周嚴就明白自己做事的態度是有問題的。
以前無論是汪淼還是覃奮,周嚴對付他們總有種漫不經心,帶著整蠱的心態。
覺得嚇唬嚇唬,這些人就會知難而退。
爭權也好,爭利也好,總不會像海潮那邊一樣,動輒你死我活。
但吳斌給周嚴好好上了一課。
解決問題最好,最容易的辦法,原來真的是直接解決人。
所以事后周嚴毫不猶豫的同意呂進等人前往青陜。也毫不猶豫的前往吉北,弄死了汪淼和花錦榮。
吳常健以及吳家背后牽涉的強大力量,周嚴是很忌憚吳斌。況且也沒必要現在就和一個注定要死的人玩命。
可忌憚不等于怕。沒必要也可以變成有必要。
不過到目前為止,周嚴想的還是把事情控制在一定范圍內。頭疼的事,最好交給陸海王鵬飛去挑頭。
武沛縣礦區在周嚴心里還是次要戰場。
以省里為主,張小樂協助就足夠。
周嚴不知道吳斌這邊,因為有章俊生的介入,網羅了徽省甚至遼東的各方力量。
吳斌也不知道因為意外發現黑勞工的情況,江省開始介入。
更復雜的,是蔡定求,云學勇,以及武沛縣本地的礦老板們,都各有打算。
可以說,除了周嚴一方,幾乎所有相關的勢力,都把所有的力量,放在了武沛縣。
省政府會議室。
煤炭管理局,安監局,勞動局以及公安廳的相關領導每人手里拿著一份口供在看。
王鵬飛和楚立新板著臉不說話。
會議室中氣氛壓抑。
省長和常務副省長親自主持會議,而且沒有其他省政府領導。
這意味著要處理的事情不但重要,而且需要在一定程度上保密。
等看完手里的口供,參會的人也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之所以嚴重,是因為這件事不是他們江省發現的。
是國家級媒體的記者首先發現,并且如今就在現場。
能坐在這里的,沒有傻瓜。
如果只是這兩份口供,王鵬飛和楚立新不會興師動眾,臉色也不會這樣難看。
要省政府一二把手如此重視,唯一的解釋,就是實際情況比口供中反應出來的更惡劣。
“今天的會議內容,必須嚴格保密。”
楚立新先開口說道。
“這件事,除了書記,省長,和我,省里知道這件事的,就只有在座的各位。”
“如果接下來的行動發生泄密,不用我說,黨紀國法等著你們!”
眾人悚然而驚。
楚立新這話說的非常重。而且,還透露出另外一層意思。
這個會,不是討論該怎么處理。而是已經有處理方案,他們要做的,只是執行。
“省長,怎么安排,您來說吧。”
王鵬飛點點頭:“我先傳達一下陸書記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