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條輸送帶同時工作,粉塵彌漫,能見度不到半米。
盡管戴著防塵口罩,周嚴已經感覺呼吸困難。一股類似生石灰的味道刺激得嗓子非常難受。
一個值機工站在兩條傳輸帶中間。身上落滿厚厚的粉塵,像是一個被弄臟的雪人。
周嚴看到他竟然只戴著一個普通的棉紗口罩
監獄的獄政科長馬響很識趣的在前面示意大家快離開這里。
生料車間的主任,也就是花山監獄三中隊的隊長在最前面帶路。從庫頂走到兩座庫之間的連廊上。
“唐萬兵就是從這里摔下去的。”
那名隊長摘下口罩說。
四座生料庫之間都有一條連廊。看樣子是為了方便值機工巡查設置的。
連廊同樣很窄,只能一人通過。不過兩邊的護欄似乎比樓梯的護欄還高一些。
而且護欄很密,空隙最多五厘米。
趙躍進用手抓住護欄晃了晃:“這里......意外摔下去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吧?”
無論是監獄方還是管理局的人,都沉默。
在這里掉下去,從護欄之間根本不可能。那就只能越過護欄。
超過一米五高......總不能唐萬兵摔一跤,然后像皮球一樣彈起一米多高,越過護欄
周嚴和趙躍進對視一眼,都微微搖頭。
幸虧親自來看一下現場,不然看卷宗根本想象不出案發地點的環境。
辦案的人明顯在故意掩蓋。
下面傳來鏟車的聲音,周嚴在這種地方也有點頭暈,索性蹲下來看。
連廊的下面,一輛鏟車正在把一些廢鐵之類的鏟起來裝車。
“這下面本來是堆放煤和黏土的。后來大隊要求原料必須入庫,才弄走。這地方就用來堆放廢棄鋼球和淘汰設備。”
“如果還是煤和黏土,摔下去可能還沒多大事......”
那名隊長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在一邊解釋了一句。
“煤和黏土......原料入庫是什么時候的事?”
趙躍進很敏銳。
“就是最近,大概......”
那名看起來很年輕的隊長猶豫一下,終于說道:“就在唐萬兵出事前兩三天。”
周嚴了然的點點頭,朝趙躍進使眼色。
趙躍進裝作看不到,轉過頭去和那位司法廳的副廳長說話。
周嚴無奈,只能自己問:“你叫什么?”
那人立正敬禮:“報告,我叫周朝軍。花山監獄二大隊五中隊隊長。”
周嚴笑了,拍拍周朝軍肩膀:“我也姓周。原來還是一家人。待會兒咱們好好聊聊!”
從監區出來,周嚴意外接到李德智的電話。
“老周,紀委在查我!”
李德智顧不得客套,直奔主題。
“查你?!”
周嚴和眾人拉開距離,壓低聲音問道:“查你什么?你......”
“我真沒做什么事!最多是推辭不過吃吃飯,收些小小不言的禮物!”
“你覺得......是針對我?”
周嚴皺起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