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和人工馴養的狼狗是有極大區別的。
受過訓練和無視生死,也是有極大區別的。
況且,他們不是什么正規軍。
確切的說,他們所有經過的嚴格訓練,所有的戰斗技能,所有的精神追求,都是為了賺錢,賺很多的錢。
這樣的隊伍,打順風仗也許很厲害。但落入下風還要拼死,那真的沒人愿意。
所以他們開始潰逃。
在有選擇的時候,有幾個人想死呢?
逐漸遠離戰斗的核心區域,領隊在心里偷偷松口氣。
在這一瞬間,他甚至已經開始考慮回去后該怎樣說才能推卸責任。
突然,“噗”的一聲輕響。身邊的一名隊員在跑動中毫無征兆的摔倒,再無聲息。
槍聲密集響起,幾秒鐘后,就只有領隊一人還站在原地。
“放下槍!”
有人低喝。
顧自強起身,走到已經被繳械的領隊面前。
“你們就是所謂的教官隊?”
領隊驚訝的睜大眼睛:“你......你們是誰?”
“軍區保衛部!”
顧自強輕蔑的看一眼領隊:“廢物!”
“都帶走!活的死的都帶!”
一聲古怪的口哨聲響起,接著又是一聲,然后周圍傳來呼應。
顧自強朝路的方向望了望,迅速帶人離開。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警笛聲。
很快,現場安靜下來。
黑暗中隱隱約約的黑影,分不清是已經奔逃的人,還是倔強不肯倒下的莊稼。
加上杜勇軍,三個輕傷一個重傷。周嚴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應該哭。
“快走快走!我在秦島安排了醫院......”
顧不上別的,周嚴催促:“能挺到醫院嗎?還有幾十公里呢!”
“沒事!真死了也不怨你!”
肩膀和腹部中槍的人竟然還在笑。
“閉嘴!不穿防彈衣,你死了也是自找的!”
賀楓煩躁的罵著。手上不停,和另一個人一起給那人做簡單止血包扎。
“走了走了!一會兒警察來了麻煩!”
呂進催促。
謝天極和申永玉坐在一輛警車上,都很沉默。
兩人認識,是因為某些應酬。
熟悉并成為關系很好的朋友,則是因為都認識周嚴。
從平德市局局長升任秦島市副市長,公安局長不到一個月,申永玉的不真實感還沒有消失。
“自己這是走了狗屎運?做了什么讓領導賞識的事?”
申永玉在興南被周嚴折騰的夠嗆,但陰差陽錯的升任局長,也和周嚴有莫大關系。
真要算起來,他還要感謝周嚴。
畢竟抄幾百遍警務條例就能升職的好事,無論是誰都會覺得相當劃算。
找不出自己接連升職原因的申永玉,私下里猜想這些也許和周嚴有關。
至少是因為興南的事情,自己才進入某位省領導的視線。
能與謝天極迅速交好,很大一部原因,就是兩人有種不足為外人道的,“自己人”的默契。
大半夜被謝天極拉出來,申永玉內心是拒絕的。
不是因為睡覺被打擾,而是一聽說和周嚴有關,申永玉直覺就不好。
尤其謝天極讓他多帶些警力的時候,申永玉很想和這貨翻臉。
但也只能想想。
不談私人關系,只以公事論,周嚴那家伙如果在秦島境內搞事,自己也沒辦法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