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已經結束。遠處零星的槍聲,是追擊的人在槍殺傷員。
在這片常年被戰火籠罩的土地上,無論是軍閥,私人武裝,還是政府軍,都不需要俘虜。
長期的戰亂,薄弱的工業,幾乎不存在的醫療衛生系統,再加上各種制裁和禁運。一條人命還不如一片消炎藥值錢。
莊園門口,黑人保安忙著把尸體和類似尸體的殘肢斷臂裝上皮卡車。
順便搜索一下,希望能找到一些雇傭兵們遺漏或者不屑拿走的戰利品。
孔鎮陽在一群雇傭兵的簇擁下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沒有什么勝利的喜悅,這只是最近無數次襲擊中,很尋常的一次。
根本談不上什么勝利。
“孔,我們的人也死了好幾個。這樣下去不行的。”
絡腮胡子的傭兵頭領操著口音怪異的英語說道。
“我出錢,雙倍!你再幫我找些人來。”
“等這筆生意談好,我會給你們雙倍的傭金。”
孔鎮陽絲毫沒有遲疑。
傭兵頭領本意是想讓孔鎮陽把那些衛隊交給自己指揮。
得到這樣的答復,看在錢的份上,自然也不再計較自己手下的傷亡。
傭兵嘛,用命賺錢。只要死的不是自己,一切都好商量。
孔鎮陽抬起手腕看看時間,一言不發轉身走回莊園。
再有一個小時,國內的“買家”代表就要到了。
孔鎮陽要讓他們明白,和自己搞小動作的后果。
距離莊園一公里左右的灌木中,張永亮放下望遠鏡。
“這還搞個屁!”
“剛才那架勢,里面起碼四五百人!我艸!居然還有裝甲車!”
嘀咕完,聽不到回應。轉頭去看,發現云晴正拿著望遠鏡看另一個方向。
“頭兒,看到沒?這買賣咱們干不了啊!”
云晴終于放下望遠鏡:“不是干不了,是咱們錢要少了!”
“走吧,回去重新談價!”
張永亮臉都黑了:“頭兒,裝甲車!你看到沒?!”
云晴已經爬起來,彎著腰跑遠
盛平往東七十公里。
盛平,東河,盤江三市的交界,一座光禿禿的石頭山。
山腳的緩坡上,黑壓壓的站滿人。粗略看去,起碼上千。
這是盛平以及周邊各縣所有江湖勢力的全部“精銳”。
三扁頭,小地主,梅五,盛平赫赫有名的江湖大哥。帶著他們最能打的手下,放下各自恩怨,齊聚在這。
除了是要給衛江面子,更是因為這次他們有共同的“敵人”。覃奮這個外來者,
混社會,混江湖,一開始是為了面子,到后來就變成為了利益。
盛平市的江湖格局,這些年基本已經相對穩定。
衛江一家獨大。剩下一些邊邊角角,被其他幾個大哥瓜分。
各種在自己的地盤作威作。撈錢。
偶有沖突,也基本是小打小鬧。
本來好好的日子,最近忽然就過不下去了。
外來勢力覃奮在盛平崛起。
先是成立物業公司和地產公司,出手豪闊的拿下兩棟核心地區的物業和三塊土地。隨后成立拆遷公司和金屬回收公司。
要知道,這原本都是衛江壟斷的東西。
即便盛平本地人,通過關系想做這類事情,也必須先得到衛江愛那個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