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和滬上之間經濟聯系很深。李濟同作為市委書記,和童愛國這個滬上工商聯掌握實權的副主席,自然打過不少交道。
李濟同不明白童愛國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以這樣的方式。
“童總,大家老朋友。你有事,一個電話就可以。沒必要這樣吧。”
李濟同臉色越發難看。
童家有個童愛英,已經夠麻煩。怎么這位也摻和進來。
童愛國自己拉開椅子,坐在呂進身邊:“哈哈!之所以這樣,說起來有點難堪。”
“打賭輸給了我那個寶貝侄子。答應他做一件事。”
童愛國聳聳肩:“不是什么上的了臺面的。低調點。”
李濟同看看呂進,又看看童愛國,心里驚疑不定。
今天來見呂進,兒子被威脅只是個借口。
李濟同很想知道,是誰讓呂進找上自己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即便是同伙。
對馮兆祥,李濟同心懷警惕。對馮兆祥的所作所為也不以為然。
更重要的是,李濟同從這件事中,嗅到了危險。
對付周嚴,成功,功勞沒他的份。
要是失敗,最倒霉的,卻有可能不是馮兆祥,而是他。
同屬于吳家的彭俊雄,尚且和他不是一條心。何況馮兆祥這個所謂的“盟友”?
如果安排呂進找自己的是王鵬飛
李濟同想過種種可能,但就是沒想到,來的人是童愛國。
“童總,有話不妨直說。能幫忙的,我一定盡力。”
“但如果是......哈哈。”
李濟同打個哈哈,沒有繼續說下去。
童愛國慢條斯理的拿起桌上的杯子端詳,似乎在走神。
過了半晌,放下杯子笑笑。
“李部長,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你就沒考慮過自己的處境?”
李濟同臉色變了變:“童總指的是?”
“我那個侄子對我說,周嚴這個人,談不上堅貞不屈,但是個狠人。”
“撬開狠人的嘴,十天半月有可能。三五天,絕對不可能。”
童愛國曲起手指,在杯子上彈一下:“我那個侄子,看人很準!”
李濟同沒什么反應。只是看著童愛國。
“李部長,有些人太自信了。自信到已經忘記,匹夫一怒,血濺五步這回事!”
“假如......假如周嚴在被找到時,還沒有開口。”
“你覺得所謂的證據,還有用嗎?”
“李部長不會天真到以為,王家在那種情況下,還會講道理吧?”
李濟同哂笑:“童總,不懂你在說什么。周嚴怎么樣,和我有什么關系?”
“我聽到一些傳聞......”
童愛國依舊在笑:“周嚴在冀省遇襲時,有人提前通知他......”
李濟同瞇起眼:“童總,如果今天想說這個,那就沒必要繼續了。”
“別急別急!”
童愛國擺手:“聽說吳部長是個非常多疑的人。”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哦,如果忠誠不徹底,那就是徹底不忠誠。”
“李部長,你可以解釋。是迫不得已,也可以不承認。”
“但別人信不信,就不是你能決定的了。”
“當然,這都是小事兒。李部長位高權重,前程遠大。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受影響。”
“不過,如果眼下這事兒辦砸了……”
“馮兆祥那個蠢貨,本來就是在賭運氣。”
“可李部長你,連賭桌都沒上,卻要輸的傾家蕩產。值得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