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你總是這樣不行啊!”
“受傷就要靜養。不能仗著自己年輕亂來。”
“靠止疼藥和針灸,對身體損傷很大。以后怎么辦?”
車子行駛的很平穩,沈三友下針的手也很穩定。但嘮叨一直沒有停止過。
“老沈,不用太在意這些。”
“一副肉身皮囊而已。越拿它當回事,它就越嬌貴。”
“你看那些老紅軍。爬雪山過草地,年輕時沒吃沒喝,很多時候受傷也只能挺著。連止疼片都不可能有。”
“結果呢,活八九十歲還能干活的,大有人在。”
周嚴輕微活動一下肩膀,很滿意的樣子。
“你再看看杜瘋子,身上的傷疤,比汗毛孔都多。還不是好好的?”
“何況自古艱難唯一死。怕這怕那,說到底就是怕死。”
“其實過了這道坎就知道,沒什么的。”
“領導,你說的好有道理。就像你真死過一樣。”
穆浩豎起大拇指。
“穆浩,我現在知道童家為什么把你掃地出門了。”
副駕上的呂進回頭說道。
“你不止辦事不靠譜,說話還不過腦子。連拍馬屁拍的都像罵人一樣。”
其他人都笑,紛紛表示同意。
“我去!你們集體排擠我唄!”
穆浩不服氣。轉頭問周嚴:“領導,我這算不算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周嚴搖頭。
“木秀于林沒看出來,你最多是瘋逼!”
“老子明天就把你退回去!殘次品一個!”
“不能吧?我可是很努力表現的.....”
“好吧。既然你這么喜歡努力表現,一會兒你去配合段局他們。”
“怎么配合?”
“去裝熱心群眾,見義勇為!”
“混小子,你跑來干什么?”
在辦公室等了一會兒,正在下面視察的謝平匆匆趕回來。
“看看老領導。聽說您最近搞了些頂級碧螺春。我來打秋風!”
周嚴笑著說道。
“碧螺春是沒有。小葉苦丁有不少!”
“小張,給他換杯茶!就泡我喝的那個!”
謝平指著周嚴面前的茶杯,招呼秘書給周嚴換茶。
“別呀!”
周嚴趕緊抓住茶杯。
“謝書記,你自己上火,就認為別人也跟你一樣啊?”
“我是來看您上火的!”
“哈哈哈!好大的膽子!”
謝平大笑。
秘書張喆見兩人聊的熱絡,便悄悄退出去。
“怎么樣,聽說你最近又出盡風頭?”
謝平搖搖頭:“你呀!太不懂藏拙!”
周嚴嘿嘿笑:“書記,您還不了解我嘛!素質差,水平低。一顆狗膽闖天下。”
“哎呦!真是稀奇。謙虛起來了?”
謝平驚奇的看著周嚴。
“這是故意來逗我開心的?”
“沒有沒有。憑您的手段,一點小風浪,難不倒您的!”
周嚴趕緊否認。
“呵呵。還真不是小風浪!”
謝平收起笑容,嚴肅起來。
“你既然跑過來,一定是知道玉山的情況了。”
“今天一早,政府那邊的兩個副秘書長又住院了。”
“招商局,土地局,還有錦橋鎮的鎮長.....”
“我剛從錦橋鎮回來。一個鎮,十二個生病的副科級以上干部。”
“不樂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