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難請！”
王鵬飛看看時間，語氣里有揶揄，也有不滿。
從打電話到周嚴過來，足足兩個多小時
“嘿嘿！王叔，我很忙的！”
周嚴自己找杯子泡茶。
“撿了一堆破爛回來。挑點好的孝敬您，還要孝敬陸書記，還有一些要上交。很麻煩！”
“哦？難得這么自覺！”
“知道為什么找你？”
“知道知道！小時候去江北郊區偷魚，我老媽都是一邊罵我，一邊燒魚。還會挑剔草魚不好吃。”
“您看，魚我都帶來了。”
“等領導過目，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
王鵬飛失笑：‘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真傻！我是真傻！”
周嚴從口袋拿出張紙擺在王鵬飛面前。
“抄家的清單！您老過目。”
“別胡說！什么抄家不抄家的！”
王鵬飛只是隨意瞥一眼所謂的清單。
周嚴弄到什么東西都無所謂。
拉回一車磚頭和拉回一車黃金，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剛剛收到郝.....”
“咦？這個.....我沒記錯的話，在故宮博物院吧？倩倩小的時候，我還帶她去看過。”
“你是不是根本不認識，亂寫來蒙事兒的？”
王鵬飛指著清單上的某處問道。
“我是不認識，但我提前請了省博和桂大的老師。這單子是他們寫的。”
周嚴站起來走到王鵬飛身邊看看，花里胡哨的名字。周嚴依稀記得省博的老頭，看這玩意兒，像看祖宗似的
“您在博物院看的，恐怕是上周的。我這個，西周的。”
周嚴覺得省博的老頭更可信。不是專業更可信，是人品更可信。
“唉......”
王鵬飛不覺得好笑，只是深深嘆口氣。
“王叔，瓶瓶罐罐，破銅爛鐵，我都帶來了。省博的人也帶來了。”
“剩下的，您不會在意的，是吧？”
“你.....你就不能消停點？”
王鵬飛恨鐵不成鋼。
“非要做這種畫蛇添足的事情干什么？凡事都要有分寸。”
“王叔，沒分寸的可不是我。”
周嚴指指桌上的清單。
王鵬飛瞪周嚴。
他說的分寸，和周嚴說的分寸，不是一回事。周嚴不可能不懂，硬要裝傻。
“嘿嘿！王叔，您剛才說郝部長怎么了？”
周嚴見好就收，趕緊轉移話題。
“你不知道？”
王鵬飛用懷疑的眼神盯著周嚴。
“知道什么？”
周嚴發愣。
“你的人，在銀城市郊，和人火拼！”
“武警趕到都沒停下來.....”
“啊？！”
周嚴一下子站起來。
“結果呢？我的人.....”
“一死七重傷！”
“我.....艸！”
周嚴呆呆站著，忘了當著王鵬飛的面注意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