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的話說到此處陡然停了下來，就這么與張有財對視，絲毫沒有普通高中生面對成年人的膽怯。
張有財來了興趣，但也僅僅是對于周哲了解股市而好奇，語氣稍微緩和道：
“這一些都是網上查得到的訊息，不足為奇！”
周哲露出溫潤的笑容，只要張有財肯聽自己說就好：
“那我說說張叔不知道的！”
張有財這才重新坐回沙發，一副靜待下文的架勢。
“經過半年的牛市，股價已經翻番，甚至創業板有些股票翻了數倍，這會有什么后果？”
張有財也陷入了思索：“股價上漲，資金壓力增大。”
周哲露出會心的微笑，看來這張叔叔還是懂一些的。
“沒錯！除此之外，在牛市期間，有大量杠桿資金進入市場，并推動了市場的快速上漲，但是這都是空中閣樓，畢竟杠桿并非真實資金，也并非真實市場！”
張有財陷入沉思，這是他以往沒有想到的，他只看到了股市行情一片大好，雖然有資金壓力，但國內股民眾多，足以緩解市場壓力。
周哲知道自己已經在張有財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繼續添火加柴：
“除此之外，a股新股發行極其快速頻繁，這更加加劇了資金面的緊張。”
張有財依舊沒有說話，但眉頭卻皺了起來。
周哲繼續道：“張叔有沒有關注一些資本公司高管的新聞動向？”
張有財微愣，老實的回答：“沒有，這和股市有什么關系嗎？”
周哲面色微沉，卻是透著自信：“當然有，如果我說這些資本開始拋售股票、大量套現呢？”
“什么？”張有財想到什么，頓時激動的站起身，臉上充滿了驚駭。
周哲再度露出微笑：“張叔別緊張，坐下慢慢聊！”
說著周哲拿起桌上張有財的香煙，給張有財拿了一根，并且恭敬點上。
這回張有財也沒有了之前的不耐煩，配合著周哲的動作，也坐回了座位。
不知不覺，談話的主動權已經在周哲手中，張有財只是一個聽眾。
周哲繼續道：“您可以查查近期股票上漲迅速的上市公司股權結構，應該會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周哲自然沒有查過這些，都是前世的新聞報道提到的。
報道稱：2015年6月15號，牛市轉熊市前的十天，許多上市公司的管理層都開始出售公司股票，理由就是籌集資金增加公司規模。
被蒙在鼓里的股民自然信心更盛，沒有過多思考就接了盤，畢竟此時的行情太好，大量股民被利益蒙蔽了雙眼。
張有財拿著煙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眼神焦慮，眉頭緊皺。
雖然他還沒來得及抵押超市貸款，但這兩天已經將家里的存款兩百萬投進了股市，如果股市真有潛在的風險，那……
張有財此時還抱著僥幸心理：“你只是一個學生，這都是你的猜測，或者說從那里道聽途說的。”
周哲也是微微嘆息，這張有財還真是有些倔啊！也正常，巨大利益擺在眼前，有幾人能拒絕呢？
但哪里又有白撿的錢？
周哲露出自信的微笑，很隨意：
“張叔，猜測也好、聽說也罷，但風險無疑是巨大的，我都看得懂，您又何嘗不是呢？”
周哲這話是給張有財留著面子，如果對方不是張杰的父親，周哲肯定丟下一句：想送死就去。
張有財此時確實被說動了，他也開始質疑這場潑天富貴背后有沒有陷阱！
張有財沒有說話，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周哲和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再沒有對眼前的學生有任何輕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