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而莊嚴的辦公室中，戴著老花鏡的李老伏案批閱文件，無比專注。
周哲和秦秘書相視一眼，竟然很有默契的沒有說話，兩人就站在門口等著。
直到半個小時后，李老許是口渴，喝茶抬頭之際才瞥見了門口杵著的二人。
李老微微一怔，很快便綻放了溫和的笑容：
“哎呀，年紀大了，忙著就忘記了你小子要來……快，快進來，小秦去倒杯茶。”
……
秦秘書躬身后離開，周哲則謙遜走進：
“李老，見您忙著，沒太好意思打擾您！”
“打擾什么？你可別給我找臺階，就是我老頭子忙忘記了，害的你站了許久，抱歉抱歉。”
李老上前抓著周哲的手，往沙發上帶，平易近人。
……
坐上沙發，周哲身體前傾笑問道：“李老，您這次找我來……不知所為何事啊？”
周哲雖然笑著，但心里還是有些忐忑。
李老和藹的擺擺手，沒有直接聊正事：“臭小子，之前就跟你說過了，沒人的時候叫爺爺，怎么？現在生意做大了，就瞧不起我老頭子？”
……
周哲故作惶恐：“這怎么可能，是晚輩忘記了，李爺爺！”
“嗯，這才對嘛！”
李老笑容更燦爛了，他眼神關切：“聽說你最近足不出戶，這可不行啊！年輕人就該到處走走，得有一些朝氣。”
……
周哲聞言面色如常，心里卻在打鼓……
幾個意思？鬧的這么大，不說李老經常關注自己，即便不關注自己的，絕對也聽說過他家里的事情。
自己父母“失蹤”，前些天還被懸賞，李老怎么跟不知道一般？這不才說自己不出門嗎？那明顯是知道自己近況的。
不可能，李老一定知道的，甚至于……是不是知道的更多？
……
周哲故作苦澀，試探道：“李爺爺，您日理萬機可能不清楚，一個月前我父母失蹤，到現在還沒找到，出了挺多事兒的，沒什么心情出門閑逛。
公司都放權出去給同事負責了，唉！”
周哲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對方，看到的只是深邃如淵的瞳孔，里面什么異常都沒有。
……
李老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才意味深長道：
“這樣啊！那你小子的確什么都不想做，不僅是你，換做任何一個人，肯定得發瘋的。”
來了，這就是叫自己來的目的，周哲也早就猜到了。
不過還是有些奇怪，李老之前都很關心周哲，沒道理知道周石磊和梁梅失蹤的消息，還如此平淡。
……
雖然老人家沒有說什么重話，但周哲還是感受到極大的壓力，他開門見山問道：
“李爺爺，您這次叫我來肯定有指示，您還是直接說吧，不然我這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李老聞言暢快大笑：“哈哈哈……臭小子，還能有你不安的？你對付陳家那小家伙的時候，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嗎？膽量哪兒去了？”
……
周哲尷尬的搓動手掌，做局促狀：“李爺爺，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要是再不抵抗一下子，以后可就沒辦法回饋社會了。
不過我得認錯，和陳囂的恩怨的確鬧的有點大，給您和組織添麻煩了。”
“你個小兔崽子，跟我這兒含沙射影呢？知道你為華夏做了許多事兒，咱們這些老頭子都沒有忘，那些偏遠地區的留守兒童也永遠記得。”
……
周哲更加尷尬了，雖然做好事兒他是真心的，但并不妨礙他在某些程度上，當做護身符。
“我沒這個意思，實在是沒辦法，我知道陳囂一直針對我，我也一直在忍讓。
但我父母失蹤指定跟他有關系，所以才偏激了些，您老要是覺得不妥，就處分我吧，我保證沒怨言。”
既然李老主動提了陳家，現在陳囂也進去了，不算打小報告吧？
……
李老手指在空中點了點周哲，頗為無奈：
“你呀！試探來試探去的以退為進，我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子，就讓你這么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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