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裝神弄鬼。
趙神醫輕蔑的看著陳息診脈,說老夫的醫術什么都不是,那老夫便看看你有什么過人之處。
一個鄉野村夫,只會丟人現眼罷了
不過從看陳息診脈開始,趙神醫的眼睛就移不開了。
從開始的輕蔑,到疑惑,到驚訝,最后變成了震驚。
這......這種手法怎的如此眼熟。
難不成
對了,這種手法師父曾經用過。
趙神醫原本只是一個不入流的郎中,偶然間遇見一位會醫術的道人,傳授他一些登堂入室的醫術。
拜師之后,他跟隨師父學習了三年,后來師父去世,他靠著師父傳授的醫術,逐漸成了縣里最有名的神醫。
此時見陳息診脈手法,心中震撼不已,他的手法甚至比師父還要嫻熟。
這......這怎么可能,他才多大呀,能有比肩師父的醫術?
就在趙神醫心中泛起驚濤駭浪時,陳息收手立足站定。
“夫人,確是瘋狗病。”
聽到確定的答復,夫人和翠翠心里同時一慌。
一向沉穩的夫人,臉上終于有了表情變化。
“此言當真?”
“當真!”
翠翠此時徹底慌了,連忙急道:
“夫人...他說...”
夫人站起來,環視一周。
見房間里只有趙神醫、佐千千、陳息三人。
嘆了口氣,微微點點頭,對著陳息開口道:
“陳小友,可有治療辦法?”
陳息皺了皺眉,瘋狗病就是狂犬病,在醫療條件發達的后世也極為棘手。
他曾經救過狂犬病患者,深知救治難度。
可現在自己因人頭稅的問題發愁,就算這次逃過了張保全的算計,他以后還會頻繁針對自己。
人性的惡就是這樣,只要欺負過你,覺得你好欺負,那么就會一直欺負你。
越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越挨欺負,就有挨不完的欺負。
自己需要牢牢抱緊一個大腿,否則在這個亂世荒年生存下去很難。
而眼前的縣令夫人,就是最美大腿。
呸,人選。
只要救了她的命,一百個張保全也拿自己沒辦法。
一勞永逸。
“夫人,咬您的那只狗呢?”
夫人幽幽一嘆,如實說道:
“前幾日我在外面見到一只小白狗,模樣煞是可愛。”
“便抱回府中喂養,沒想到昨夜突然咬傷了我,今早我便交給翠翠放生了。”
一旁翠翠見夫人真的患了瘋狗病,自然不敢隱瞞:
“我......我把那只小白狗交給衙役了,讓他們放生了。”
陳息立即開口:
“快,將那個衙役叫來。”
翠翠沒了主意,不知道陳息不為夫人醫治,找那衙役有什么用。
隨即看向夫人征求意見。
“還愣著干什么?快去。”
“是的夫人。”
翠翠這次真的著急了,夫人平時對自己都是和藹可親的,這次的態度明顯有些呵責的味道。
出門而去,不多時便帶來一名衙役。
“夫人,您喚小人有何吩咐?”
“翠翠叫你放生的那只小白狗呢?”
“回夫人的話,小人...小人沒舍得放生,丟在柴房里準備晚上回家......回家開開葷。”
衙役冷汗都出來了。
夫人交代的是放生,但自己想著偷吃,看來免不了一頓責罰。
“走,帶我去柴房。”
陳息得知小白狗沒有放生,頓時有了希望,一刻也不敢耽擱。
抱不抱得上大腿,就看那只小白狗了。
衙役有些蒙圈,沒反應過來該不該聽陳息的話。
“翠翠,你和她一起去,全聽陳小友吩咐。”
“是的夫人。”
陳息一把拽起衙役就走,語氣很是焦急:
“走,快帶我去看看。”
“好...好的。”
繞過幾道回廊,三人來到府中下人們劈柴的柴房。
“咯吱——”
打開房門,只見柴房中一只小白狗趴在地上,眼睛透紅口吐白沫,奄奄一息。
陳息咧嘴一笑,就是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