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息將兩人一頓臭罵,整間屋子瞬間安靜,只有女子急促的喘息聲。
張神醫臉憋得通紅,自己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來,無論達官顯貴還是世家貴族,見到自己都客客氣氣的。
今天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當面罵自己。
“你......你個潑皮,竟敢罵老夫。”
張神醫氣的胡子亂顫,哆嗦著手指指向陳息,果然是鄉下土包子,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刁民。
陳息見老頭竟敢還嘴,一把將他的手指頭握住,微微用力老頭便挺不住了。
“再踏馬指我,信不信給你掰下來。”
陳息目光冷厲,你個老畢登,說你幾句竟敢蹬鼻子上臉?
除非你把七個葫蘆娃召出來,否則今天有你好看。
張神醫手指吃痛,老臉急劇抖動,果然是潑皮,安敢如此。
也就這里是白山縣沒什么熟人,換做是州府,他這個舉動都能定下砍頭的罪名。
“你...你...你!”
張神醫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行醫多年也受過這等欺辱,待回到州府定要到衙門狀告于他。
你小子就等著吧,活不了幾天了。
張神醫想通了,自己犯不著與一個潑皮生氣,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情緒。
大丈夫能屈能伸,暫且忍耐。
“好,老夫倒要看看,你個潑皮是如何治病的。”
“哼,滾一邊看著去。”
陳息沒工夫搭理他,要不是看他有點醫德,這種人都懶得和他廢話。
召不出葫蘆娃你在那裝什么犢子,老老實實學著吧。
以后別到處丟人現眼,那么大歲數了,不知道個好賴。
陳息這是第二次讓他滾一邊去了,張神醫恨的牙根直癢癢。
好,我就看看你怎么把人治死的。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病人也不管了,沒必要為個死人操心。
把東西都裝進藥箱里,病人一死他便走人。
陳息見老頭不敢頂嘴了,冷哼一聲,轉頭對上小姑娘。
“我讓你記,你咋地忘了?”
小姑娘憋著嘴,求助的看向自己師父,那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師父......”
“記!”
張神醫把頭扭過去不停的捋著胡須,胸口直喘。
這踏馬還是個人么?
欺負完老的,又欺負小的。
要是身邊沒人,老頭指定能哭出來。
小姑娘見師父讓自己記,委屈巴巴的拿出一張新紙,筆尖點在紙上,準備好了。
見一老一小都聽話了,陳息輕哼一聲開口道:
“上星、通天、攢竹......”
一口氣念出好幾處大穴,又將針刺的深度等技巧說了出來。
陳息念完,小姑娘也寫完了。
拿過紙來看了下,一字不落。
滿意的點點頭。
“這是鼻淵癥的緩解方法,要想根除還需要采取別的措施。”
陳息說完,老頭依舊沒回過頭來,浪費一張紙而已,胡咧咧一通若是管用,老夫這輩子白活。
見老頭不服氣的樣子,陳息也沒生氣,將紙塞給了小姑娘。
轉頭見女子的病情已經控制住,呼吸漸漸平緩。
佐千千一直陪在小姨身邊,見她狀態好轉,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
用感激的目光望著陳息。
陳大哥果然厲害,只用了這么會功夫,小姨便好轉了。
陳息背著手望著頭上房梁,佐千千照看小姨,老頭扭頭看著窗外,小姑娘委屈巴巴站在一旁。
幾人都沒說話,房間再度陷入安靜。
盞茶功夫,女子呼吸已經平穩,睜開雙眼迷茫的看了看周圍,由于剛才發病短暫陷入昏迷,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陳息見她緩了過來,上前拔出銀針扔在桌子上,轉身就走。
“我還有事先走了。”
要不是看在佐千千面子上,自己才懶得管你這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