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可厲害了,那小子整天拿個破劍瞎練,嘎嘎猛。”
“對對對對。”
“嘎嘎猛,嘎嘎猛。”
陳息還在扯著犢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正好拿他逗逗悶子,繼續道:
“陳平安和他哥陳近南一樣,也愛寫字,寫的啥來著...”
陳息又卡住了。
獐頭鼠目男人都要哭了,你那是什么破記性啊,就沒有不卡的時候。
這都不用彩排,倆人神同步,同時仰起脖子望天。
陳息又一拍腦門子,接連幾次,他腦門子上肉眼可見的發紅。
“劍氣長城。”
“對對對對。”
“劍氣長城,劍氣長城。”
獐頭鼠目男人接話老快了,生怕露出破綻,管他劍氣長城還是腳氣長城呢,反正長城就對了。
“陳平安還有個妹妹,叫啥來著......”
這次不用陳息說,獐頭鼠目男人先仰起脖子,踩個盤子差點把他頸椎病累出來,他心里苦啊,這狗屁的神醫,純是個話癆啊。
村里老娘們都沒他能扯。
陳息又拍腦門子,一次比一次響,腦瓜子嗡嗡的也不管,嘴上依舊扯著犢子:
“陳喬恩。”
“對對對對。”
“陳喬恩,陳喬恩。”
獐頭鼠目男人心里恨瘋了,我就來踩個盤子,不是來考狀元,你這還沒完沒了了。
左一道題右一道題的,我現在都連中三元了。
“她也愛寫字...寫的啥來著...”
獐頭鼠目男人深吸了一口氣,仰起脖子望天,眼中似有晶瑩淚花。
你們老陳家哪來那么多親戚啊,還都愛寫字,敢情還是個書香世家是吧?
如果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打死他都不說自己是茅村的。
陳息還要拍腦門子,這次被一只手攔住了。
張神醫拽住師父的手,心疼的白眉毛亂顫,趕緊勸解師父:
“師父,再拍腦門都腫了,徒兒給您涂些藥。”
從藥箱里翻出一個小瓶子,倒出藥水小心翼翼涂在師父腦門上。
陳息也覺得差不多了,趕緊把這貨打發走吧,盤子是裝菜的,不是用來踩的。
沒規矩。
張神醫給陳息上藥的功夫,獐頭鼠目男人一直望著天不敢低下頭來,陳喬恩寫的什么字,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行了,你這是著涼了,回去暖暖身子,幾天就好了。”
陳息松開他的手腕,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扯了半天犢子也有點累得慌。
獐頭鼠目男人見陳息給自己診完了,才敢低下頭來,一雙鼠目想往院里看。
但無論他從什么角度看,都能被陳息完美擋住。
折騰好幾個來回也沒得逞,只能悻悻然作罷。
“小的多謝神醫大人,神醫大人真是在世活佛。”
他想拖延點時間,仔細觀察一下周圍環境。
但陳息豈能如他的愿,嘴里一邊叮囑他回去暖身子,不能再次著涼的話,扶著他一路送到村口。
獐頭鼠目男人走出很遠,陳息還熱情的向他揮手:
“有病再來啊...”
獐頭鼠目男人恨得牙根直癢癢,哪有這么送人的,盼著我生病是吧?
今天這盤子踩的,在土匪堆里也算獨一份了。
狗屁沒看著,頸椎病還差點犯了。
背過身來目露精光。
沒踩成不要緊。
硬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