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位置,故意用綠色線織起,草地,樹林,一目了然。
比例,精確到米。
陳息在地圖上看著,時不時用手比畫兩下。
父子倆見陳息看的認真,也不打擾,就這么靜靜的站在一旁。
陳息足足看了兩刻鐘,臉上的表情不再凝重,漸漸舒展開來。
他從夫人口中得知,縣令這幾日都不在府內。
顯然是外出布置什么東西去了,而且夫人還告訴自己,近期縣令與王章密見了幾次。
還告訴自己小心一些,精鹽的事恐怕瞞不了多久。
陳息揉了揉發酸的眉頭,沉聲道:
“你想保命,就要聽我的話做,不然,我們都得死。”
縣尉已經猜到縣令會對付自己,但不知會用何種方式。
陳息問的鄭重,他回的認真。
“陳兄弟,你說說看。”
“你手下有多少信得過的弟兄。”
縣尉想都沒想,立即作答:
“530人。”
陳息見他答的快,以為他沒清,再次重復一遍:
“我說的是,信得過的弟兄。”
縣尉見陳息懷疑,自信一笑:
“老夫一輩子待在行伍,難道還不知手下的弟兄,信得過信不過么?”
“陳兄弟大可放心,老夫手下的弟兄,全都信得過。”
怕陳息不信,還故意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
“人頭作保!”
陳息盯著縣尉看了良久,輕吐一個字:
“好。”
繼續發問:
“玉龍嶺具體實力如何?”
“不下千人。”
縣尉對答如流。
陳息聽到這個數字,深吸了一口氣,全縣府兵才530人,一個匪寨居然達到了千人之巨。
這還是單只玉龍嶺,若那些雜七雜八的土匪加一塊。
這特么的,百姓還有活路么。
如今的大御朝,只能一個字形容。
爛!
爛到根了!
陳息手扶桌案,語氣凝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縣令最遲10日,最短5日。”
“便會派你到窩窩村剿匪。”
縣尉與楊沖聞言,同時皺起眉頭:
“窩窩村?”
剿匪不應該去匪寨么,這么會到一個小小村子?
不合邏輯。
完全不合邏輯。
陳息見兩人懵逼,微微一笑:
“縣令會以匪患猖獗為由,挪出一些銀錢做這次剿匪的餉銀。”
“而你,根本無法抗拒。”
“因為那時候,窩窩村已經被土匪包圍了。”
父子倆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疑惑,兩人感覺腦子都不夠用了。
縣令是最大的土匪頭子,讓土匪去包圍村子,再派自己帶人去剿匪。
干啥呢?
玩呢?
陳息彎起兩根手指,指關節重重敲了兩下桌案,恨鐵不成鋼道:
“你以為縣令,為什么派你去剿匪?”
“那,他,媽,是,殺,你。”
一字一頓,說的父子倆如夢方醒。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以剿匪的名義派自己出城,然后趁機殺掉自己,縣令再帶人將圍村的土匪趕跑。
這樣一來,自己不但死了,縣令還落得個擊敗土匪的功勞。
但他還有個疑惑,立即說了出來:
“那為什么要選在窩窩村。”
陳息突然站起身子,父子倆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他...他要干什么?
只見陳息一臉自豪的拍了拍胸脯子,拍的砰砰作響,朗聲道:
“那,他,媽,是,殺,我。”
縣尉和楊沖同時瞪大眼珠子,張開大嘴巴。
殺你就殺你唄。
這么自豪的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