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生意這么久,還第一次拿到官員的銀錢。
看了眼柜臺上的幾塊碎銀子,捧在手里,表情很不自然。
幾十個銅板就能搞定的草藥,縣尉爺居然給了這么多。
陳息回到縣衙,找個沒人的房間開始煎藥。
將藥材按照配比,煎了整整一罐子。
湯汁黢黑,黏黏糊糊。
陳息找塊抹布墊著,捧著藥壇子便來到大堂。
見楊剛烈為兩人上了果盤茶水,陳息一咧嘴,好東西給這倆牲口吃,白瞎了。
楊剛烈見陳息端著藥罐子進來,一臉喜色上前接著:
“太好了夫人,藥已經煎好,趕緊趁熱喝,趁熱喝。”
陳息扭頭看看楊剛烈,該說不說,這老小子挺有眼光。
知道這東西趁熱喝,效果最佳。
看兄弟這藥,猛不猛就完了。
兩人捧著藥罐子前來,夫人咳得難受,迫不及待的掀開蓋子,見里面黑色粘稠的藥汁,眉頭一皺,提鼻子嗅了嗅:
“好苦,怎么還這么粘?”
陳息立即開口解釋:
“夫人啊,這可是咱們縣最上等的藥材,良藥苦口啊。”
說著話,拿出湯匙將藥汁盛到碗里:
“大火猛煎,最大程度保留藥性,不是我吹,尋常郎中根本煎不出這個效果。”
這話還真不是陳息吹牛。
尋常郎中哪敢將瀉藥這么煎,別說人吃了,牲口也扛不住啊。
這藥有個特點,藥性來的緩慢,等你忍不住時,那效果,杠杠的。
聽陳息說的這么邪乎,齊德隆也探過頭來,看了看碗中粘稠的藥汁。
正是體現他知識淵博的時候,不懂裝懂道:
“夫人放心喝,這藥味醇正,一般郎中還真煎不出這個效果。”
見齊德隆力挺自己,陳息在心里為他豎起一個大拇指,好眼力。
喝吧,這玩意勁才大呢。
謝輕蟬點點頭,相公那么大的學問,都說此藥不簡單,她也放下了戒心。
拿起湯匙喝了一小口,濃重的苦味進嘴,謝輕蟬臉上,肥肉都跟著顫了顫。
厚嘴唇子一翻,太苦了啊。
見她喝的難受,一旁的齊德隆趕緊端起碗,一邊往她嘴里送,一邊安慰道:
“夫人吶,良藥苦口,咱們忍著點,把藥喝了,風寒就好了。”
一連喂了十幾口還不算完,將藥壇子里剩下的藥汁,一口氣全灌了下去。
謝輕蟬喝完藥,肚子都鼓了一圈兒。
好家伙,午飯都不用吃,直接喝飽。
陳息見她把藥喝完,得意一笑。
這就是小爺治咳嗽的妙招。
我讓你再咳嗽,只要一咳嗽,竄死你丫的。
見陳息識趣的為夫人煎藥,齊德隆態度緩和了些。
剛想談談私鹽的事,陳息端起藥罐子就走,他知道齊德隆要說什么,自己還有正事要辦。
留下楊剛烈在這里應付著。
陳息來到內宅寫寫畫畫,找出大印往紙上一蓋。
吹干筆墨,讓寧亂張貼到縣府門口。
又交代了他一些事。
辦完了這邊,陳息回到大堂。
接下來。
便是見證奇跡的時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