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息一路目送齊德隆馬車出城。
回過身來,看了一眼府衙大門和匾額。
嘴角一抽!
媽蛋!
這娘們
還有比他痛苦的,是衙門口圍攏一圈的衙役。
個個愁眉苦臉。
衙門口被噴成這個樣子。
還用問,全得他們收拾。
有個和陳息比較熟的衙役,苦一副死了爹媽的表情,悻悻的來到他身邊,撓著腦袋小聲道:
“縣尉爺......”
他咧著嘴,呆愣愣的站在門口:
“匾額,柱子,大門...這些是換啊,還是洗啊?”
他都無語了,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知府大人的千金。
在他心里面,知府大人的千金,不說貌美如花,也得算上大家閨秀吧?
哪成想。
以一己之力,差點把衙門噴倒閉了。
這特么,多來幾個這樣的千金大小姐,攻城都不用云梯。
該說不說,就這戰斗力
剿匪?
倆千金大小姐足夠了。
陳息捏緊鼻子,來回瞅了瞅,最終把視線鎖定在
衙門口的兩個黃獅子身上。
對嘛。
石獅子,就該是這個色。
手里拿著從齊德隆那繳獲的銀錢,一股腦都給了衙役:
“柱子和石獅子不用換,其他都給我換了。”
說到這里還不解氣,一指匾額上那顆黃豆:
“匾額也給我換了,我瞅那黃豆,心里別扭。”
衙役嘴角一抽。
心道:縣尉爺瞅黃豆別扭,還不是你干的好事。
那可是足足半盆黃豆啊。
再瞅瞅地上,都沒處下腳了。
埋怨歸埋怨,但接過縣尉爺手里的銀子,心中還是巨大安慰。
一共10兩銀子,還有幾十個銅錢。
衙役在仔細盤算一番,換匾額和大門,估計也就七八兩銀子。
剩下的可全歸弟兄們了。
有了銀錢加持,原本苦著的臉,瞬間變得諂媚起來:
“好嘞,小的代弟兄們感謝縣尉爺。”
陳息吩咐完了,衙役們不用組織,看到有銀錢,全部來了。
拿掃把的拿掃把,打水的打水,開始清理案發現場。
陳息繞開主路,從偏門進府。
進去了就開始四下張望,叫住一個端著水盆行色匆匆的小丫鬟:
“我大哥呢?”
小丫鬟一見是縣尉爺問話,連忙行禮:
“回縣尉爺,縣老爺在屋中洗漱呢。”
陳息撓撓腦袋,這老小子還干凈起來了,不年不節的,洗漱個6。
穿過亭廊,徑直來到楊剛烈暫時居住的屋子。
也不敲門,推門就進。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楊剛烈正刮胡子呢,被嚇一哆嗦。
手中片刀失了分寸,青黑色胡茬中,被劃了一道小口子,絲絲滲血。
一見是他的好兄弟來了,老臉氣的通紅:
“兄弟啊......”
“唉......”
這貨一拍大腿,他都不知該怎么說了,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步,抬頭看看一臉無辜的陳息,又低頭嘆氣:
“兄弟啊,咱下回再有這攢勁的節目,能不能提前給為兄說一聲。”
楊剛烈愁眉苦臉,剛剛,他幸虧沒搶先去看夫人褲子,這要是搶上前,后果不堪設想。
即便如此。
自己蓄了多年的胡子,也沒逃過那波攻擊。
古人有這個觀念,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一般情況下不剪發,胡子更是男子漢的象征。
楊剛烈是實在忍不了了,半邊臉的絡腮胡子全被噴上了。
回屋一照銅鏡,濃密的絡腮胡子中,還藏著半顆黃豆。
這他哪受得了。
立即就把胡子剪了。
陳息見他把胡子刮的溜干凈,差點沒認出來。
仔細瞅瞅,這貨刮了胡子,怎么看怎么別扭。
像宮里出來似的。
他也有點不好意思,怎能想到,楊大哥這么熱心去看夫人褲子,導致面目全非。
一絲沒猶豫,立即甩鍋道:
“大哥啊,不是兄弟說你...”
“人家夫人褲子壞了,你說你湊上去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