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礦石被投石車射出,整整砸了半夜。
城墻外厚厚的冰層,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韃子守城士兵被砸的不敢抬頭,紛紛躲避起來。
完全沒觀察到外面情況。
王爺都說了。
讓他們隨便砸,明日王師出城,便是他們死期。
這一夜。
陳息兩路大軍不停的砸城墻,李月恩與金珠睡不著。
這噼里啪啦砸得兇,還要時刻觀察韃子出不出城。
隨時準備跑路。
怎能睡著?
師徒倆半躺在帳篷里,身上裹著厚厚的羊皮毯子,遭了不少罪。
時不時問問外面衛兵,聲音怎么還不停,陳將軍還在砸么。
得到的都是一樣的回復。
“是的國師大人,還在砸的思密達。”
師徒倆撇撇嘴,上次守白山縣如此,這次還如此。
看來這位陳將軍,總喜歡夜里折騰哈。
兩女這邊受罪,薛天岳一行40人比他們還慘。
他們休息的地方還沒找好呢,便被外面巨大響聲嚇了一跳。
薛天岳擰眉瞪眼,一臉懵逼地望向州府城墻:
“這是干啥呢?”
天黑看不真切,他只能聽見噼里啪啦的巨大響聲。
龐猛自告奮勇:
“將軍,我去觀察一下,您在這里休息。”
薛天岳迫切的想知道兩方是在干啥,皺著眉點頭:
“小心些。”
“是。”
龐猛走后,這邊開始搭設簡易的帳篷,他們伙食沒有李月恩師徒倆好,人家還有頓熱的吃,他們只能吃干糧。
怕敵人發現不敢生火,掏出藏在懷里的水袋,冰水就著干糧順下。
不多時龐猛回報:
“將軍,白山縣守將指揮投石車,往州府城墻上砸呢。”
聽完,薛天岳一口冰水參雜著干糧噴了出來。
砸城墻?
他莫不是傻子吧?
州府城墻外面厚厚的冰層,是投石車能砸動的?
薛天岳無語了。
這白山縣守將,怎么每次都不按套路出牌。
上次這樣,這次還這樣。
薛天岳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一旁的龐猛嘿嘿一笑:
“將軍,上次您就說白山縣守不住,不還是守住了。”
聞言,薛天岳一愣。
對啊。
上次他們半夜投石頭,他就堅定的認為白山縣在浪費物資。
殊不知。
正是白山縣守將利用投石迷惑對手,大批的水袋砸到地面結冰,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配合上大雪,讓韃子兩支王旗,差點全軍覆沒。
難道這次?
薛天岳眼神凝重,不過以他的視角來看,分明就是同上次一樣。
砸城墻。
是不可能把冰層砸碎的。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薛天岳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唉——”
嘆了口氣,怎么都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將40幾人匯聚在一起分配任務。
薛天岳剛想開口讓隊伍散開偵察,突然一支羽箭射到他身邊的樹上。
“砰——”
這道響聲,將眾人嚇了一大跳。
“唰唰唰唰——”
40幾人佩刀全部出鞘,將薛天岳圍在中央。
一個個如臨大敵。
“誰!”
龐猛一聲喊出,周圍鴉雀無聲。
仿佛羽箭原本就插在樹上,周遭無任何異樣。
半晌都沒有回應。
薛天岳發覺不對勁,抬頭看了看樹上插著的羽箭,箭桿處系著一張字條。
解下字條,展開。
“原地看戲。”
簡簡單單四個字。
薛天岳腦瓜子嗡的一聲。
我們可剛到這里,這就暴露了?
對著四周掃了一圈,依舊沒發現任何異樣。
抱拳,對著空氣拱了拱手:
“好!”
他認清的局勢,對方對自己沒有敵意,不然也不會提醒自己。
人家不讓他動,那就不動唄。
反正都暴露了,人家說啥是啥。
薛天岳讓大家解除戒備,郁悶地往地上一坐。
自己是想來接應白山縣守將的。
沒想到。
自己反倒成了人家累贅。
他這邊老老實實看戲,陳息收到陳一展字條:
“雄谷守將位置鎖定。”
陳息看完,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