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立即點頭應允。
他激動壞了,這次的任務,不光是傳旨這么簡單。
圣上要陳息手里的四面韃子王旗,至于拿什么交換,只要他的條件不是太離譜,圣上基本都會答應的。
這四面王旗,對如今的大御,簡直太重要了。
曹公公將鷹王旗,小心翼翼疊起,像寶貝一樣收進懷里。
再望向陳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諂媚。
別說300套衛兵裝備了,拿著這面王旗回去復命,圣上不但不會責罰他,還會大賞特賞。
“剩下的,我都在信中寫清楚了。”
“曹公公無事的話......”
陳息瞟了他一眼,還不走,想在小爺這蹭飯?
曹公公何許人也,常年伴在君王身邊,接觸的都是朝中大員,最擅長察言觀色:
“侯爺您歇著,咱家辦完了事,立即要回去為陛下復命,圣上一旦做出決定,咱家第一時間再來,到時.......”
“行,那就不留公公了。”
向陳一展使了個眼神,后者立即會意,對著門口一伸手:
“請!”
“誒誒誒。”
曹公公躬身退了三步,對著陳息拱了拱手,這才轉身出了大堂。
來到街上,深吸了好幾口涼氣,才勉強鎮定些。
他自認閱人無數,像今日這般,氣勢完全被對方壓制的情況,少之又少。
自己在拿出信件之前,明明沒有表露出任何破綻,就好似對方知道自己要來干什么。
并且將自己拿捏死死的。
完全占據主動。
這種壓力,和朝中那些老狐貍,都有得一拼。
最令他驚訝的是,連圣上最想要的王旗,他都大大方方讓自己拿一面回去復命。
這位侯爺不簡單。
見圣旨雖然不跪,但做事卻很有分寸。
進退有度。
至于那300套衛兵裝備,完全就是幌子。
從進城觀察陳息士兵裝束來看,人家根本就不差這仨瓜倆棗。
陳息留給他的印象,只有四個字。
捉摸不透。
曹公公晃了晃腦袋,隨著陳一展,一路迷迷糊糊行到自己衛隊處。
還沒等他開口時,將領一臉諂媚:
“曹公公......”
這聲招呼,打斷了曹公公思緒,他反應過來后,立即板起一張臉,對將領吩咐道:
“讓衛兵都把甲胄都脫了,還有手里的兵器,胯下的戰馬,全部留在這里。”
將領愣了十多秒,以為是幻覺:
“公公......”
“咋,咱家說出的話,你沒聽清么?”
曹公公聲音提高了些,表情有些慍怒。
在侯爺面前,咱家放低架子,在你個狗奴才面前,咱家說話還不好使?
“聽清了聽清了。”
將領不敢多問,立即按照曹公公吩咐去做。
命令衛兵脫盔卸甲,不多時,300套甲胄與武器,在地上堆成座小山。
曹公公扭頭沖著陳一展笑笑:
“小侯爺,這些戰馬......”
陳一展聽對方叫自己小侯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不勞公公操心了。”
一揮手,步戰軍中出來兵士,將300匹戰馬,連同馬鞍馬鐙,一并牽走。
兵士很有眼力見,連拉馬車的馬匹,都給換成了驢。
兩種牲口間的差價,他們還是會算的。
這個時代驢的價值,幾頭也比不過一匹馬。
沒多會的功夫,全都辦妥了。
曹公公坐上驢車,身后跟著300個被扒光的禿毛雞。
一行人,晃晃悠悠出城。
直奔雄谷。
毛驢子勁小,路過坑洼不平官道時,后面人還得幫著推。
曹公公坐在車廂里,被晃悠暈車了,等回到雄谷時,已是午夜時分。
讓薛天岳取出300套甲胄給衛隊換上,馬換下驢,一刻不停回京復命。
懷中這面鷹王旗,必能升個一品半品官的。
回去必向圣上請命,下次這等美差。
自己還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