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一推開窗子,立即就聽到雷倒她們的兩個字。
換個難的?
一聽這話,主仆倆不淡定了。
壞了。
怕什么來什么。
安北侯果然要硬闖。
白衣女子立即吩咐鳳姨:
“鳳姨,此事還需你親自出面,與安北侯說些好話,引領他到后院偏廳小憩,我隨后便到。”
“是的主上。”
鳳姨也著急啊,立即下樓去接待陳息。
等鳳姨到了陳息面前時,這貨還在裝逼呢。
掛個破上聯,以為小爺對不上么,給我換個難的。
一旁寧亂,雖看不懂上面的字,但不耽誤他跟著叫喊,模樣兇神惡煞:
“我大哥說話都沒聽見么,給我大哥換個難的。”
大家都知道安北侯的身份,更知道安北侯手下脾氣暴躁,根本不敢上前。
都躲的遠遠的,生怕濺身上血。
小廝嚇得不敢吱聲,順門縫見到鳳姨急匆匆來了,這才長吁一口氣。
老鴇來了,這事就好辦了。
鳳姨,銀月樓老鴇。
在京城富家子弟圈,多少還是有些面子的。
鳳姨來到陳息身前,盈盈一禮,堆笑道:
“久仰安北侯大名,妾身銀月樓老鴇鳳無雙,常來的客人都稱一聲鳳姨,哪里有招待不周,請您海涵。”
“安北侯想來銀月樓消遣,不用對楹聯,請隨妾身來,妾身給您安排上等雅室。”
說完就要帶著陳息到偏廳,生怕引起陳息不滿。
可陳息本就想將事鬧大些,無外乎別的。
他想見見昨日傳字條的那名小乞丐。
喚自己到銀月樓,究竟有什么用意。
聽鳳姨說她是這里的老鴇,這才正眼瞧她。
鳳姨年歲三十左右,五官精致,體態豐腴,雖半老徐娘可別有一番風味。
“本侯說你這楹聯太簡單了,顯示不出本侯才華,能不能給我換個難的。”
鳳姨尷尬一笑:
“侯爺說笑了,這楹聯是次要的,來這里消遣的貴客,都是奔著咱們銀月樓里的姑娘。”
“侯爺請隨妾身移步偏廳,妾身給您安排......”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息打斷:
“到底有沒有比這道還難的,給句痛快話。”
鳳姨臉都紅透了,給你臺階都鋪好了,咋就不懂得下呢。
打仗你是把好手,但這楹聯,莫說是你安北侯了,就是當朝大儒,也未必能對得上來啊。
主上親自出的楹聯,目的就是堵住門外這些才子,豈是你一介武夫能對上來的。
“那個...侯爺啊,確實沒有比這道更難的了。”
鳳姨也是無奈,陳息咄咄逼人,總不至于強拉他到后院偏廳吧。
陳息一看對方表情,知道有點為難人家了。
回頭掃視一眼人群,并未發現那個小乞丐,只好悻悻作罷。
看了看掛著的楹聯,一共10個字。
陳息雙手負于身后,恰高聲吟誦:
“云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散。”
“潮長長長長長長長長消。”
陳息扭頭,看向一臉震驚,面色逐漸紅潤的鳳姨,露出一個痞氣的笑容:
“鳳姨以為,本侯對出這下聯。”
“如何啊?”
全場皆驚。
全場寂靜。
一旁圍觀的眾才子,此刻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陳息。
腦中全是他剛剛對出的下聯。
簡直是絕對。
絕無僅有的下聯。
就連二樓偷瞧的白衣女子都震驚了,素手捂著嘴巴,眼中波光震顫。
他
真的對出來了?
回想剛才他吟誦的下聯,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自己想出這道上聯很久了,始終都沒對出下聯。
今日怎地。
竟被安北侯對出來了。
還是如此工整的絕對。
他不是一介武官么,怎么還懂得楹聯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