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他趁著師父與侯爺客套的時候,偷偷將禮盒打開了。
侯爺寫的什么詩詞啊,本姑娘倒要看看。
上次在銀月樓,陳息連對她三道楹聯,這小妮子一直不服氣。
料定陳息背后有高人指點,不然以他的能耐,怎可能對楹聯一道如此精通?
他調查過陳息背景。
一個鄉野出身的小子,任何背景沒有,讀沒讀過書都兩說呢。
怎可能對上自己的楹聯,那可是難倒了無數才子大儒呢。
她以為陳息作弊,心里不服氣。
直到前幾日見到陳息的親筆信,字的漂亮程度,就不必多說了,即便在大御書法名家面前,也拿得上臺面,甚至還略勝一籌。
剛才,師父交給她禮盒,這貨忍不住心中好奇,偷偷打開來看。
這一看不要緊。
立即驚呆了。
字。
還是熟悉的字。
可這首詞。
著實驚艷到她了。
一個人不光打仗戰無不勝,連詩詞,也精通到這種程度了么?
任霞兒捂著小嘴,忍不住驚呼出聲。
發現眾人都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任霞兒手里捏著陳息字卷,縮縮脖子,來不及收起,便往何青霜身后藏。
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何青霜面色尷尬中帶著紅暈,一直延伸到耳朵根。
她自始至終都沒回頭。
不用問。
自己這寶貝徒弟,定然偷看了侯爺送自己的禮物。
當著人家的面,偷看人家送的禮物。
多沒規矩啊。
何青霜咬咬牙,在心中罵這死妮子了。
丟人現眼。
在侯爺面前,失盡了禮數。
忍著回頭教訓任霞兒的沖動,沖陳息強擠出一個尷尬笑容:
“侯爺......侯爺莫怪,小徒......小徒不懂規矩......望侯爺恕罪,妾身回去,自當嚴加管教......”
何青霜簡直尷尬到天際,心里恨不得將任霞兒狠狠揍一頓。
沒規沒矩的,成何體統。
一起來的青宗幾個長老,發現是圣女偷看侯爺送的禮物,還驚呼出聲。
一個個都把頭低下,心里局促不安。
圣女這頑皮性子啊。
唉。
應該改改了。
這樣做,多有損我宗門形象啊,望侯爺大人大量,別在這個問題上計較。
嶄新河見到任霞兒,一個勁的往何青霜身后躲,主動往對方身邊貼了貼,望向陳息眼神不善。
不就看你張破紙么,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一個將死之人寫的詩詞,燒了它又能怎樣。
他認定陳息活不了多久,等藤田大人水軍一到。
必將你挫骨揚灰。
什么戰無不勝,狗屁的安北侯。
一個笑話罷了。
眾人心思各不同,陳息反而大笑出聲:
“哈哈哈。”
“圣女若是想看,那便打開讓大家都看看。”
“這是本侯閑暇之時隨筆,望諸位莫要恥笑,莫要恥笑哈。”
陳息表現的大大方方,并沒有因為任霞兒唐突舉動而動怒。
一個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男人,隨便抄幾首詩詞,就夠碾壓你們這群當地土著的了。
不怕自慚形穢的話。
就看唄。
何青霜一見侯爺表現得如此大方,更加羞愧難當,臉上愈發紅了幾分。
后頭一瞪任霞兒,沒等師父訓話呢,任霞兒紅臉低著頭,小心翼翼將字卷遞給何青霜:
“師父......徒兒我......”
何青霜白了任霞兒一眼,接過來沒搭理她。
哼。
等回去再教訓你。
從椅子上站起,對著陳息再拜:
“侯爺過謙,妾身早聽聞侯爺才華無雙,今日有幸觀摩侯爺佳作,妾身深感榮幸。”
事已至此,她還能說什么呢。
侯爺雖寫得一手好字,但在詩詞一道,想必還欠點火候。
不然本座這冒失徒兒,也不能恥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