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名落下那柄陌刀開始,全場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臥槽。
我看見了什么
葉將軍......葉將軍跪了
短暫沉寂后,整座校場爆發出雷鳴般歡呼聲。
“陌刀營,陌刀營。”
“無名,無名。”
整齊劃一的歡呼聲,一浪壓過一浪,偌大的禁軍校場,猶如一鍋熱油中倒進一碗涼水。
瞬間炸鍋。
歡呼聲持續了一盞茶時間才逐漸減弱,陳息揮手示意大家安靜。
此刻他再看無名,心里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這特么就是個怪物,怪物中的怪物。
來到無名身邊,想說什么又卡住了,扭頭看看葉明霽。
后者已經被甘興扶起,手里還拿著那柄u形三尖槍呢,望向無名的眼神,已經略顯呆滯。
陳息拍拍他肩膀,一撇嘴:
“愿賭服輸,以后跟著無名訓練去吧。”
耳邊傳來陳息的聲音,葉明霽才逐漸緩過神來,深呼一口長氣開口:
“輸了,我認。”
葉明霽少有的認真,一步來到無名身前,用略顯凝重的眼神盯著后者,半晌后哈哈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不錯,真不錯。”
伸手捏了捏無名手臂上的肌肉,皺了皺眉,又轉圈仔細看了看,摸了摸,隨后點點頭:
“我明白了,你小子之所以力氣這么大,原來是板肋。”
這句話一出口,全場人同時一驚。
板肋。
正常人的肋骨是一根一根的,無名這小子是一板,中間沒有縫隙那種。
陳息恍然大悟,這就對味了。
傳說中李元霸就是板肋,天生神力,力大無窮。
葉明霽在無名前后晃悠了兩圈,才悻悻退到原位,語氣中再無一絲不屑,鄭重抱拳:
“無名將軍,以后大家都是弟兄了,望今后戰場中,通力協作,有困難吱一聲!”
這句話說完,代表著以葉明霽為首的這一幫葉家軍將士,認可了眼前這位干瘦少年。
甘興,肖寒,紛紛抱拳口呼無名將軍。
莫北為人仗義,看無名還是一身破衣爛衫的,直接將自己的作訓服脫下,親手為無名穿上后,用力拍拍他胸口:
“哥哥年長你幾歲,不嫌棄的話,以后叫聲北哥,都是自家弟兄了。”
陳一展也過來了,笑呵呵說道:
“我看無名兄弟應該是沒習過武,感興趣的話,隨時來我左軍串門,這里都是懂些武藝的弟兄,想學啥樣風格的功夫,壓箱底的都教給你!”
見大伙都這么熱情,無名一時竟哽住了。
他從小跟著老乞丐討飯為生,有好心人賞下一碗剩粥,便立即圍來一群爭食的小乞丐。
通常時候,只因這一碗剩粥,便能爆發一場沖突。
從小到大,可謂嘗盡了世間冷暖。
老乞丐死的那年,無名才14歲。
其實他有很多次機會不用討飯,仗著天生神力到哪都能混口飯吃。
可老乞丐年歲已大,陪不了少年走闖天涯。
無名孝順,一直陪伴到老乞丐去世,才報名參軍。
別人參軍是為了混碗飯吃,他參軍是想出人頭地。
原因無他,老乞丐在他6歲那年,意外撿到一柄大刀,就是無名口中那柄祖傳寶刀。
按理說一個老乞丐,要那柄寶刀有什么用呢,不如賣了換點糧食吃。
可他卻不那么想,無名天生神力,正好用這柄刀參軍,殺敵出人頭地,運氣好混個什長當當,一輩子不愁了吃食。
從此,這柄刀就伴在無名身邊。
老乞丐死后,無名順利報名參軍。
一個14歲的少年參軍,自然不被其他軍士們看在眼里,受欺負不說,干的還是喂馬的活,大伙都嘲笑他是馬奴。
面對這些冷眼與嘲笑,在無名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馬奴便馬奴,只等自己再長高一些,便能有上陣殺敵,建功立業的機會了。
每日干完了活,便立即練刀,什么招式技巧都沒有,只朝著一個方向劈砍。
沒人教個馬奴習武,就這么日復一日,枯燥的練習著。
隨著大御國力逐漸孱弱,前線越來越吃緊,無名終于被派上了戰場,成為一名步卒。
可步卒在全軍中屬于最下等地位,與弓箭手,斥候,騎兵等等,根本沒法比。
這不,無名與一群老弱病殘,被派到前線吸引敵騎兵,當炮灰去了。
在所有人眼中,這都是一場必死之局。
可對無名來講,卻是自己參軍以來的第一戰,也是一個重要開始。
懷揣著建功立業的雄心,扛起這柄祖傳大刀奔赴前線。
面對滾滾而來的匈奴鐵騎,無名眼神愈發火熱。
建功立業,就在今朝。
可敵騎只一輪沖鋒,這支步卒隊伍便四下潰逃,只有他還在陣地堅守。
不斷砍殺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