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病房里來了不速之客。
那位任書盈小姐。
在趙寒笙生病期間,任小姐以及父母幾次去趙家鬧騰,眼看著趙寒笙無望,任小姐亦很現實,準備多要點錢,為下半輩子的好生活做準備。
但是,聽聞趙寒笙有了起色。
任小姐又改了主意。
反正翠珍與他是要離婚的。
于是任家母女一改潑婦作派,竟然又想攀上趙家這門親,但是病房門都進不來,叫趙母著人攔住了。
但是任家母女在外頭鬧,里頭自然能聽見。
趙寒笙強撐著想去打發。
翠珍攔住他了,她輕聲說道:“我過去就是。”
她正欲出去,趙寒笙一手捉住她的手腕,很低地說:“無論怎么樣,我不會再與她有瓜葛,翠珍,我不愛她。”
翠珍望著他,神色緩和:“我相信的。”
因為她一直知道,他心里所愛是晚棠。
不等趙寒笙表白,翠珍走到病房外頭,并且輕輕帶上門,她對趙母安排的兩個保全人員說:“先放開她們,我要跟這位任小姐說話。”
任書盈望著翠珍,再看看病房里頭,脫口而出:“你們不是要離婚嗎?”
翠珍不否認:“是,我們是要離婚,但那也是等到寒笙的身體好了以后。任小姐,我與你不同,我與趙寒笙是有婚姻關系的,他還是我兩個孩子的父親,即使我不愛他了,我也要顧及著過往的情分還有兩個孩子的感受,我不希望趙寒笙有任何閃失,我甚至希望他能過得好,哪怕以后再婚也要找個優秀的女子,能容得下我兩個孩子與生父親近,我不似你,只看重自己的利益,其實任小姐并不愛寒笙……是不是?”
任母尖著聲音,還要反駁。
但是被任小姐攔住了。
任小姐望著翠珍,再次感覺到她心理的強大,亦感覺到自己上位的無望。
因為趙家很看重翠珍。
一個只有初中學歷的女人。
翠珍觀察她的神色,知道她是松動了,于是邀請她到一樓的會客室詳細談話,而且是摒棄掉任母,她要單獨與任小姐談判。
任小姐斟酌過后同意了。
五分鐘后,趙家安排在這里的老媽子,斟上名貴香茗。
小小的會客室里,香氣撲鼻。
任小姐卻無心品嘗。
她著急地問:“你們什么時候離婚?”
翠珍拿起茶盞喝了一小口茶,嗓音不疾不徐:“我說過要等趙寒笙的身體康復。任小姐現在沒有旁人,我不妨直接告訴你,我為什么不記恨你,為什么不要意你的存在,因為寒笙從未愛過你,你不過是他排遣寂寞的工具人罷了,若是他跟你談,你大概芳心更碎,不如由我來安排。”
任小姐心里有數,不免還是氣惱。
“寒笙不愛你,未必不愛我。”
翠珍淺笑反問:“是嗎?他說過?”
任小姐底氣不足了。
翠珍輕輕丟下一張支票。
那是一張200萬的支票,不多亦不少。
翠珍語氣平緩:“這是趙寒笙的母親簽下的支票,我想你該知道自己的處境了,你嫁不進來的。擺在你面前有兩個選擇,一是拿支票繼續轉學,二是被學校開除,然后一文不名,甚至在京市都沒有你半分立足之地。如果我是任小姐,我一定選第一條路。”
任小姐望著那200萬支票。
手指遲疑著,來來回回,最終還是捏在了手里。
翠珍端起茶盞,仍是淺淺喝茶,而后笑得苦澀。
她其實還是懷念在安定村的自己。
但是人總要往前走。
沒有理由走出來,還回去的道理。
打發走任書盈,翠珍沒有上二樓,她獨自一個人站在晨曦里,安靜地望著遠處。
……
趙寒笙的病好后。
趙寒柏恢復了正常生活。
公寓賣掉后,他重新買了一套市中心大平層。
面積有326平米,裝修很是奢華。
他拍的最后一部片子,已經送審了,原本后面沒有拍攝計劃的,但是他跟晚棠分手了,進入商界就不那么急了。
于是,那個擱置的項目重新啟動,女主角是林丹。
這是闊別多年后,他再次與林丹合作的項目。
——萬眾矚目。
媒體無限放大他與林丹的戀情,前世今生,寫得繪聲繪色。
但有一點奇怪,就是他與晚棠的種種,在網絡上竟然抹得干干凈凈的,沒有一點痕跡,甚至有心搜索也搜不到一張照片,明顯是何琛花了代價公關過了。
夜深,趙寒柏在筆記本搜索上,打下——
“趙寒柏與何晚棠”
結果是,您搜索內容不存在。
趙寒柏靠向背后的椅背,英挺面容有一抹明顯失落。
書房外頭響起腳步聲。
林丹端著一盤果盤進來,她微笑著說:“累了吧!吃點東西再工作。”
等她走過來,就見著了搜索框里的字,不禁一愣。
她放下果盤,手指輕輕撫摸那幾個字,性感呢喃:“你還是沒有忘了她是不是?寒柏,如果你后悔的話,可以回去找她的。”
話雖這樣說,人卻是直接坐到他的腿上。
她攬著他的脖子瘋狂親吻,一邊親著一邊喘著亂息說道:“寒柏我不要放手,我不會把你讓出去的,我好不容易等回你……愛我,證明你的誠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