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與宋如枝商定好,這手段如今就算是宋如枝的。
可她這樣的貴女怎可能為別人親手做糕點?便把這技藝教給了小荷,平素便令小荷來做。
不過此事暫時不宜聲張,待到比試那一日,才能將這技藝的價值利用到最大。
小荷走后,云錦悄悄來到宋如枝身旁,“沒想到她是真的有能力。”
宋如枝斜了云錦一眼,云錦乖覺地閉上了嘴。
“云錦別忘了,這些奴隸不過都是咱們爬上去的一個手段而已。”宋如枝喝了一口茶。
“倒是個膽大包天的,竟想脫離奴籍——”
也不知為何,宋如枝心里面總是很不舒服這個叫做小荷的丫鬟。
她是個等級身份認可十分強的人,在她眼里,奴隸就是奴隸,良民就是良民,貴族就是貴族。
在她看來奴隸根本算不上人,不過是兩腳羊而已。
而她,是洛京貴族也會稱贊的才女。
要知道商戶在越朝地位低下,世家自己形成了一個圈子,是從來看不起商戶的。
宋如枝能做到以商戶之身,比肩世家女,這本身就是一種立于商戶之上的榮耀。
如今她就算她淪落至此,也輪不到小荷這樣的賤婢踩在她頭上!
可偏偏小荷就這樣告訴她了,兩人如今捆綁著,若是小荷出了事,她也要遭殃。
她得死死替小荷保守著秘密。
她仿佛被人掐了脖子,那人明明處于低位,卻仿佛在無形之間引導著她的行為舉止。
云錦看著宋如枝陰沉沉的樣子,就知道小姐定是又在鉆牛角尖自傷了。
她跪下來,捧住宋如枝的手,“小姐,您不知道,那奴隸的相好長得可丑了。”
“她永遠不過是下賤人而已。”云錦繼續殷殷切切道,“為了一個丑若豬玀的男人,這樣瘋瘋癲癲竟想脫籍,真是好不可笑。”
宋如枝這才松了口氣,“你說她那相好的很丑?”
“對呀。”云錦頷首,“上次廚房那邊鬧得挺大的,她給她相好的戴了個帷帽。原本大家還以為是多好看一男的,畢竟這賤婢前一個男人就挺高大的。”
云錦一邊說,一邊去覷宋如枝的臉色。
她一定要保證自己的每一句話不觸碰到宋如枝的雷點,宋如枝聽得安心舒適才行。
聽到“前一個男人就挺高大的”,宋如枝明顯皺了一下眉,云錦趕緊略過。
“結果那個帷帽一揭開,丑得人一激靈。”云錦哈哈大笑,“小姐,我保證您沒見過這么丑的人。”
宋如枝也被逗得以繡帕捂嘴,眉眼也舒展了開來。
一番下來,宋如枝也是疲累了。
云錦一見她神情厭厭的模樣,就趕緊攙扶她到了床榻上。
宋如枝在云錦的照顧下睡下,臨睡前指著那盤琉璃青團,“拿去吃吧,本就是下等人,用一些下等食材做的。”
云錦得令一般點頭,回頭看那盤琉璃青團的目光,都帶上了鄙夷。
也不怪云錦一開始對小荷出言不遜,都是宋如枝言傳身教。
不過云錦有樣學樣,宋如枝在小荷面前反倒熱情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