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可不敢替陛下做主,她只能賠笑地轉移話題,“看來阿松哥的表現,還令管家大人滿意呀。”
陳管家一聽,愉快頷首,“以前還以為你眼瞎,棄了大馬選個丑的,如今看來,確實是有眼光。”
陳管家左右瞧了瞧,又朝她眨眼,“上次替你觀察過了,確實各方面都有眼光。”
“那方面,如神龍擺首,尤為勇猛!”
小荷哽了一下,她曉得奴仆間的對話就是這般生猛,可沒想到陳管家還老當益壯。
她真是宮里寂寞的日子過慣了,忘了原本仆役們的基本盤了。
仆役們日子朝不保夕,日常也簡單無聊。
像小荷這樣可以靠偷偷出售花種賣錢的奴隸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一到晚上就黑燈瞎火。
黑燈瞎火能干啥事?
結了契的就造人,沒有結契的也可以偷人。
不然真的沒有任何娛樂生活了。
所以說,小荷還挺能理解廚房眾人的腦子水平,畢竟幾乎所有的奴隸都不會讀書,更沒必要思考。
祝妹以前家里是小吏出身,雙方單單腦子水平的發育就不一樣。
他們被騙得團團轉,也屬于可以理解的。
“以后,還請陳管家多多照看一下阿松哥了。”小荷假裝羞澀,打了忽悠過去。
…………………………
謝淮回來之后,小荷便把事情經過告訴了他。
今日他又出去算賬了,布料店賬房常年積灰,就算他再怎么小心,衣服、臉上也沾了灰。
小荷一邊替他擦臉,一邊絮絮叨叨——
“胡亂以你的名義承了情……”小荷是真的覺得抱歉,“你不必要對陳管家報恩,所有的恩仇都我來報。”
小荷的報恩,只是個人的報恩。
陛下的報恩,卻關乎民生生計。
她知道陳管家的初衷,不過是喜愛一個小后生,不過謹防被韋家捆綁,一切都算在她頭上便好。
細密的觸感落在臉上,謝淮仰著頭,露出一張被擦盡了黑膏的臉。
那張臉風流蘊藉,桃花眼裹著狡黠,“那以后我的事,便由你來管咯?”
尾音上翹,暴露著謝淮的好心情。
一般家庭里,總是男人出頭,女人依靠就夠了。
他們家則不同,兩人還沒成婚呢,小荷就已經大包大攬起來了。
她對他占有欲總是特別強,恨不得時時刻刻把他藏在深閨。
謝淮說完之后,見到小荷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阿松哥……你……你說的可是真的?”小荷聲音都在顫抖。
他的事,她來管……
那以后高低也是個御前女官啊!
這就是好老板!
好老板永遠是把餅畫得足足的、兵喂得飽飽的。
“嗯,當然。”謝淮嘴角浮現薄薄笑意。
他一張俊臉驟然湊過去,長指一刮她的鼻梁,“我的小管家婆。”
洗凈后的俊臉沖擊力實在太大了,小荷的臉一不自覺鬧了個爆紅。
可這都不是最興奮的,最令她興奮的是陛下的大方。
陛下曾夸江鶴詞“王佐之才,可輔正天下”。
小荷沒那大本事,可陛下的床事、房事、天下事,她總能管前兩項吧?
能有這能耐,差不多也是個尚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