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知道他們這種貴族少爺,在娶妻之前,都會安排通房丫鬟的。
少年人年輕氣盛,出去玩的時候通房丫鬟不方便,就會帶泄火小廝。
那種長得男女模辨的泄火小廝,既有少年的生機,又有女人的柔媚,就特別受歡迎。
以前她在洛京的時候,就聽說不少世家的小公子們玩得特別開,還要交換小廝什么的。
她……她也知道陛下血氣方剛,也不知道以前有沒有教導宮女,反正自從被她救了以來,確實著實素了好幾個月。
這樣突如其來的……火氣,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這般想著,摟著她腰身的大掌越來越緊了,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大腿的緊繃,還有……還有自己肩頭上灼熱的呼吸……
不……不行的,陛下……
小荷呼吸急促,她想要鄭重其事和陛下說叨說叨,她賣藝不賣身的。
自己不能和老板發生任何關系,他要找泄火小廝,以后去找江鶴詞都行。
反正上輩子江相和陛下曾經在戰時同吃同住、同榻而眠,也不怎么清白。
如果實在實在忍不住,找醫館張文淵張大夫也行啊。
張大夫也長得很白,一臉瘦弱書生的模樣。
反正不能找她!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忽然聽到倚靠在自己肩頭的人問道:“小荷,你……你有沒有什么事騙了我?”
那聲音,帶著一絲審視的意味。
謝淮記起,宋如枝崩潰怒罵小荷騙子的那一幕。
他也說不清,那一刻,縱使知曉了小荷騙自己。可聽到宋如枝這般罵小荷,他還是忍不住遷怒宋如枝。
就算她騙他,也是她和他的事,關一個外人何事?
小荷:“……”
小荷一下子就醒了,她后知后覺,感覺到陛下似乎不是欲求不滿。
這樣的姿勢——懷抱她是為了困住她,腦袋靠著她是為了方便鎖喉。
啊,這分明是一場鴻門宴。
她揣測陛下的記憶是不是開始松動了,故而,陛下在懷疑他這個“阿松”身份的真實性。
陛下剛剛的問話,其實是在對她忠誠度的測試!
她悟了!
“有……”小荷鄭重頷首,“可是……阿松哥,我從未有一刻,想要害過你。”
“真的,真的!”她急切地想要把她的心剖給他看。
請蒼天,辨忠奸吶!
就在她說有的這一刻,肩頭的腦袋蹭了起來,那人一把扯掉了帷帽,一張俊俏逼人、風華絕代的容顏顯露出來。
他的眼尾還是紅的,可眼角眉梢卻染著喜意,“我就知道,你騙我都是為了我好。”
這樣的一張俊臉,如此突如其然地湊到她面前。
小荷的心猛然起復,砰砰砰跳得失了衡。
她垂下頭來,突然覺得,陛下的逼供手段,也太過歹毒了。
可下一瞬,她突然意識到不對,“阿松哥,你……你的臉,你臉上的黑膏……”
“簪花宴時,為救表小姐,被人潑了一臉的蜜釀。”謝淮道,“便去河邊洗掉了。”
小荷的心開始艱難跳動起來,她緊張問,“有人看見你的臉嗎?”
“有人看見你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