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落胎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宋如枝的青竹院。
宋如枝聽聞之時,手中絹帕下意識狠狠一扯。
她沒想到,那賤奴竟當真懷了殿下血脈。
可下一刻,她又轉著手中的小荷花金簪,笑了起來。那又怎樣,那樣的賤命,不可能穩得住皇胎。
看吧,果然還是掉了。
云錦侍立一邊,總不是滋味兒。
小荷之前對她們都挺好,這樣在別人身上扎刀子,云錦認為很過分。
還有一點,就是小姐手中的小荷花金簪,這到底是哪里來的?
她可不記得,小姐以前有這么一個金簪子。
而且這簪子喜氣洋洋的,做工也不甚好,不符合小姐追求高雅的品味。
還有每天晚上,小姐除了嗅那根白絹,還反反復復讀一封信。
那封信到底是誰寫的?
若是阿松哥寫的,那就不應在小姐手上。
云錦聯想到了小荷落胎之事,心中隱隱約約摸到了一點脈絡:這金簪和信,不會都是阿松留給小荷的吧……
只是被小姐偷偷拿了去……
云錦看著金簪上的小荷花,難受地低下頭來。
她的小姐在一步步走入魔怔,她怎么樣才能救救她的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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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韋惜雪的桃花苑里。
“你們都下去吧……”韋惜雪揉了揉太陽穴,“蘭嬤嬤留下來。”
踏梅嫉恨地看了那個三大五粗的嬤嬤一眼,平時都是她留下的,自從谷雨宴后,就成了蘭嬤嬤。
那一天她被王媽媽纏了很久,待她脫身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從此以后,小姐就開始和蘭嬤嬤形影不離了。
從未被冷落過的踏梅咬著手絹難受,她去而又返,翻窗子進了小姐閨房,又藏在角落的柜子里。
她倒要看看,蘭嬤嬤是有什么手段,她踏梅不能學的?
踏梅這時還沒意識到,一時的選擇,會給她帶來一輩子的陰影。
她先是看小姐和蘭嬤嬤在頭挨著頭說著什么小話,好學不倦的踏梅覺得,這里她可以學,她什么話題都能引導。
講著講著,蘭嬤嬤開始撫上了小姐的背脊,踏梅姑且可以理解,畢竟夫人一直沒怎么管小姐,小姐本身很缺愛。
正當她想著……窗戶上的影子分了又合。
踏梅瞪大了眼睛,在柜子里目睹驚濤駭浪的一幕,她死死捂著嘴,恨自己為何多了這么多好奇。
她走又走不掉,被迫看了全場。
直至到了后半夜,蘭嬤嬤抱著小姐去清洗,踏梅才手腳并用地爬出來。
太震撼了……太夸張了……
踏梅腦子里,冒著無數奇奇怪怪并不干凈的想法。
“你到哪里去了?”仆役房中,夏月揉了揉眼睛。
踏梅與夏月住一個房,兩人平時不對付,基本不會說話。
“沒……沒有……”踏梅咬著牙做紙老虎狀。
“沒有就睡吧,天都快亮了。”夏月繼續倒頭就睡。
踏梅看著夏月的背影,突然羨慕起夏月來。
她以前嫌棄夏月白長了張漂亮臉蛋,實則性格又悶又怪又簡單。
現在看來,簡單是福啊!
她恍恍惚惚睡了兩個時辰便起來為韋惜雪梳妝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