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謝淮就帶了許多胡蘿卜去。
他跟工頭說了,工頭也樂得他帶胡蘿卜。
反正都督府也是給一樣的錢,帶胡蘿卜遠比帶草料省。
果然,比起那些傳說中用人命堆起來的珍貴草料,馬駒們果然更喜歡吃胡蘿卜。
它們似乎都在和魚包比賽,啃得一個更比一個癲。
“慢點吃,慢點吃,魚包,你看你又帶了個壞頭。”謝淮責怪地打了一下魚包的腦袋。
魚包得意洋洋地瞧了謝淮一眼,鼻子哼哼,繼續癲著啃胡蘿卜。
以前就是這樣,魚包是個不服輸的小炮彈脾氣,到哪里都要先收服一堆小弟小妹們。
之前魚包心里存了死志,也就沒管馬房里這些新家伙。
現在重燃斗志了,也不知和這些馬駒們交流了些什么,今兒大家伙就跟瘋了一般以啃胡蘿卜論輸贏。
謝淮也不阻止了,反正魚包隨他,都是力爭上游、永不服輸的類型。
他就坐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和魚包聊起了天,“魚包,我給你找了個阿娘。”
“嗚嗚?”魚包啃著啃著,疑惑地朝謝淮盯了一眼。
謝淮讀懂了它的意思,“不是莊小姐,是一個眼睛大大的漂亮姑娘。”
魚包不滿地打了個響鼻。
“不,爹沒始亂終棄,莊小姐成婚了。”謝淮好好解釋,“而且以前和莊小姐,也沒牽過手。”
“跟你阿娘卻不一樣,除了三媒六聘,已經是事實上的夫妻了。”
雖沒走到最后一步,可是……就當他騙騙孩子吧……
“你不知曉,你阿娘可霸道了,頭一次見面就把你爹給囚禁了起來……”謝淮有點羞澀。
“就是看上你爹了,怕你爹被別人看見,被別人搶走。”
“你瞧你爹哪里受得了這樣熾烈的愛意,就從了唄……”
……
“你是個小孩子,你不懂,以后你遇到一匹愛你愛到瘋狂的小母馬,就懂了。”
魚包,差點吃噎過去。
它什么時候見過自己英明神武的爹這么酸過?
它噎著了……它真的噎著了……魚包噎得圓眼睛直翻白眼。
直到魚包努力自救回來,回頭一看自家爹——
“以后……你去了阿娘那里,得時時孝順她。”顯然還沉浸在敘述的氛圍中。
魚包:“……”
…………
只要謝淮一來,馬房里的馬匹們又歡欣又鼓舞。
就這樣過了好多天,魚包吃得越來越多,漸漸能被牽出去跑兩圈了。
謝淮就跟那仆役建議,不若自己牽著這些馬匹,把它們帶到馬場跑圈。畢竟都督府是府邸,到底還是不如馬場寬闊舒展。
仆役報備了管家后,就隨著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