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嘴角勾起一抹笑,小張師兄,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怕他這時候留后?
他是知曉張師兄與蘇師兄兩位的,尤其是蘇師兄,測命之術出神入化。
他們是覺得這個時間點,他不應有后;
還是說,他會遇到個什么人,情不自禁犯下不該犯的錯?
謝淮笑著搖了搖頭,他一向自制力驚人,從未對任何人動過心。
也曾中過一些不干不凈的藥,皆能制住意動,將那毒素逼出。
他是真不信,天底下還有女子,能令他做出那種意亂情迷,胡亂留下子嗣之事。
就在這時候,門外部將求見。
謝淮召了部將前來,部將將搜查之事一一道來,順道重點說了向東邊逃竄的韃子一事。
謝淮當即起身,“走,燕別山,打韃子去。”
“不是說窮寇莫追么?”燕別山摸摸腦袋。
“之前窮寇莫追,是知曉那些世家往那邊逃,樂得看他們狗咬狗。”謝淮慢條斯理提起長戟,“現在是平民百姓遭難,咱們這叫——痛打落水狗!”
“好勒好勒!”燕別山趕緊跟上。
然后不自覺地往下探了一眼,“將軍,喝了那藥之后,有什么感覺嗎?”
“會不會蔫了啊?”
謝淮額冒青筋:“要不要先讓你有福同享一下?”
“不不不!”燕別山趕緊擺手,“一看將軍就是威武雄壯、英姿勃發、勇猛無比!”
“再說話,回頭讓江鶴詞給你多安排點四書課程了。”謝淮淡淡道。
燕別山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好說,好好說,將軍我閉嘴了。”
燕別山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讀書。
除了兵書之外,其他最好什么都別讓他學。
可惜天不遂人愿,跟了謝小將軍。
謝小將軍天天逼著將士們讀書,白天種田下力、操刀練兵,晚上就被趕去上江鶴詞開的學堂,由江小夫子教他們學知識、明道理。
燕別山本是個南邊的蠻子,曾經當過山匪。
后來被謝小將軍降服,就進入當年的虎豹騎,跟了謝將軍。
后來朝廷那些小老兒忌憚他們,非要拆了虎豹騎,把他們全部下放到地方,重新隨著府軍編制。
這也讓燕別山僥幸躲過了那場十萬人全軍覆沒的慘烈戰役。
燕別山和兄弟們暫時蟄伏,待到收到將軍來自滄州的消息后,立馬打馬叛逃。
跑之前,還給欺負他們的守軍頭子剃了個光頭,冰天雪地里倒掛到了樹上。
給這孫子好好涼快涼快!
………………
剩下的韃子不多了,加之云朔城東又都是山路,謝淮便只帶了幾十名最精銳的玄翎親衛去追。
輕騎部隊,最易在這樣的地勢造就優勢。
謝淮帶著親衛快速登山,占據山頂,探看敵軍方位。
此次他并沒有帶著花餅魚包一道,花餅在幽州之戰中,略有冒進,他便罰了對方閉門反省。
魚包連坐。
他目力極好,一眼便看見,那群韃子并沒有跑遠,而是仿佛鬼打墻一般,在和一群平民纏斗。
那群平民明明只是手無寸鐵的百姓,卻好似有一聰明至極的指揮,只以自制的鐵耙、菜刀、砍刀便與殘忍狡詐的北韃周旋良久。
“那群人里,有智者。”謝淮觀察占據,沉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