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驛站外,行軍隊伍已經規整好了。
周帷眼睜睜看著將軍一個人很早就上了馬車,倚著馬車等了許久。
一直等到,荷夫人提起褶裙,亦上了將軍的馬車。
將軍這才閉了車簾,示意隊伍啟程。
親衛周帷看在眼里:太六了。
將軍這都不翻臉的嗎?
………
馬蹄兒嘚嘚,車輪滾滾,馬車之中謝淮與小荷,一路靜默無言。
謝淮繼續伏案處理政務,小荷則是撩開馬車窗簾眺望。
“你都不想和我說什么嗎?”謝淮擱筆,嘴角噙著陰陽怪氣的笑。
“你寫你的,你的事比較重要。”小荷沒有看他,而是望了眼車窗外一望無際地麥田。
她明白,他們這是到了司州地界了。
滄、定、司三州都是謝淮的管轄范圍,這里果然一派欣欣向榮,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樣。
小荷心中對謝淮的能力佩服不已,其實若是最終兩人成不了事,在這里住下,也很好的。
只不過,她心中還有一個抱負,她學了這么多,就是為了實現這個抱負。
時間一晃,到了休憩時分。
小荷便跑去跟她帶的百姓們一塊,商量之后在滄州的事宜。
謝淮也跟著去了,百姓們十分歡迎謝淮,一度軍民同樂。
過程之中,謝淮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小符身邊,裝作不經意地與她聊天。
他繼承云蒙山所學,勸服之術用得比張文淵還好,張文淵都要摁住人家額頭才能行事,謝淮已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控制住那人。
“小符,你我皆是愛你姐姐之人,我不會害了她。”即使是用了勸服之術,謝淮依然要令小符安心。
小符歡喜地點點頭,除了眼睛不聚焦之外,沒有其他異常,“這是當然。”
謝淮深吸了一口氣,他接下來問的問題,令他自己都不齒。
“第一個問題,你姐姐的夫君,到底去了哪里?”他一向自恃身份,卻有一天用門派絕學,探聽情敵消息。
可悲可笑,謝淮嘴角掛起一抹對自己的嘲諷。
可他沒料到,小符腦袋一歪,“哪一個?”
謝淮眼角一抽,“不止一個?”
小符點了點頭,“兩個。”
謝淮竟松了口氣,還好,只有兩個。
謝淮揉了揉額頭,他覺得他的閾值,被調到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地步。
“那這個孩子,是你第二任姐夫的嗎?”謝淮又悄然問。
“不是。”小符搖了搖頭。
“那是第一任的?”謝淮繼續問。
“也不是。”小符繼續搖頭。
謝淮聽到了自己磨牙的聲音,敢情自己已經不是第一個被借種的了?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到底……到底外面有多少野男人……
謝淮胸廓起伏,再也問不下去了。
越問越多,越問越崩,不如不問。
謝淮打了個響指,解除了小符的禁制。
小符揉了揉眼睛,“謝將軍,您怎么在這兒啊?”
小符有點記不清,自己為什么出現在這里了。
謝淮露出了標志性的溫和微笑,“那邊,錢老頭叫你呢。”
“謝謝,謝將軍!”小符鞠躬,臨走時,又多看了謝淮幾眼。
小符走后,謝淮的臉色冷了下來。
看什么看,難道在看他鼻子大不大,適不適合她姐姐借種嗎?
他鼻子不大,倒是很挺。
…………………………
夜里,這一次謝淮親自安排小荷三人的房間。
他直接把小荷三人的房間,安排到了一個離他很近的位置。
小荷正洗漱規整,就聽見了敲門聲。
她開門一看,又趕緊闔上。
半晌之后,又悄悄開了一個縫。
縫隙外面,夜風之中,男人肩寬腿長,閑閑倚在門邊。
他似剛剛洗完了澡,只在胯間系了個圍擋,寬背、闊胸、公狗腰,每一塊漂亮的肌肉紋理都在月色下若隱若現。
還未擦干的水滴,順著矯健的手臂,滑落到腰腹縱橫的線條下去。
“虎子睡著了嗎?”他的嗓音,是泠泠玉石的敲擊,低沉而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