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小荷一聽謝淮這么說,便躍躍欲試把心頭的想法說出來。
“叫我阿鷙。”謝淮打斷她,“私底下,叫我阿鷙。”
他翻出她的手掌,鄭重在上面寫下那個字:“這是一種很兇的大鳥。”
“阿鷙……”小荷嘴里,念著那個回味了千百遍的名字,“真好聽,我知曉阿鷙會一直保護我。”
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了,她的阿鷙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
小荷的話,充盈了謝淮的內心,令他從未有過地感受到安穩與被信任,令他在那一瞬間,忘卻了兩人的最初,不過是利益的攀附。
謝淮在那一瞬間,誤以為,她對他是有真情的。
“阿鷙,以前我在韋府做事,韋夫人與夏太守夫人為至交好友。”小荷絮絮道,“我亦隨夫人多次來到太守府,可以說對太守府十分熟悉。”
“若是阿鷙愿意,我愿意陪著阿鷙多去轉轉。”
“說不定能找到夏太守一些不為人知的證據。”
謝淮心中感動之余,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他的愛人,似乎在故意引導著他一般。
他一頭栽進了名為小荷的溫柔鄉中,同時也患得患失、草木皆兵。
尤其是在昨日,得知小荷有過兩任丈夫,并且她對第一任用情頗深之后,謝淮心中就滿是疙瘩。
他表面不說什么,心中一旦思及,便撕心裂肺、劇痛難忍。
“小荷……”謝淮不打算和她玩弄任何陰謀詭譎,只攤開一顆真心,直球詢問,“你且老實告知我,想通過我去搜尋太守府,是為何故?”
小荷一震,心中思索著,怎么回答得不至于太過直白以致于碧玉針下陷,又能令陛下能猜測出某些隱藏在記憶里的蛛絲馬跡。
“是為了某些回憶。”小荷斟字酌句,“是想讓阿鷙,看看某些回憶。”
小荷自以為,以陛下那絕世之智,定能從這些話語中猜出一二。
可她卻沒料到,在她面前,比起那絕頂聰慧的頭腦,他那顆患得患失的心、有失偏頗的判斷與那滿腔升騰的醋意明顯占了上風。
謝淮不敢去猜,她是為了他,也不可能是為了他。
明明他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統治者,但在這段感情里,謝淮一直知曉,他是先愛上的那個……或許也不是先,是他卑微的單相思……
自己身下的女人,才是這場感情的絕對主導者。
他從頭到尾,只是這場感情里搖尾乞憐的可憐蟲罷了。
他只是揣測到,這些回憶,怕正是女人與她的第一任,也就是孩子爹的美好回憶。
他甚至想到,許是那第一任亦是韋府的得意奴仆,從前韋夫人帶著他倆一同來到太守府,兩人便借著職務之便,偷偷談情偷歡。
太守府這般風景,就算放眼整個云朔,都算一等一的。
兩人許是趁著其他人不注意,跑到別院踏入無人的小舟、摘一株荷花、亦或是躲進假山之中互訴衷腸。
謝淮壓根不清楚,小荷這般帶著現任,去尋找與前前任的回憶,到底是有多大膽?
她是想羞辱他嗎?
還是純粹自信滿滿,他猜不到她內心的小九九?
謝淮垂眸,還有一種可能……根本不在意他的感受罷了……
就算她今日……與他做了那些事,她亦絲毫沒有負責的想法,甚至以此提出了想要去重歷與前前夫回憶的交換。
謝淮眼瞼半闔著,強忍著心中的酸楚與怒意,努力不讓自己太過失敗,“小荷姑娘,我想有一件事,你錯了。”
小荷抬起素凈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