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小荷便收到了陛下的書信,說是滄州邊境水壩塌陷,他必須先去走一趟。
不過為了令她安心,他把花餅留下來陪她。
小荷很喜歡這種他事事都說的態度,不過就是——
小荷看了一眼院子里埋頭苦吃的白色大鷹,還有又給花餅送了一盆肉的袁大廚。
袁大廚撓撓腦袋:“當家的,今早切的肉骨頭全被吃光了。”
“記在中公賬上,再去多買點。”小荷吩咐道。
陛下這是虧了花餅多少頓肉啊……所以它到了這里,如乳燕投林、猛龍入江,開始鐺鐺鐺狂炫。
如果不是知曉陛下不缺錢,她當真懷疑陛下派花餅來,是來吃白食的。
為了滿足花餅的食欲,她還專門派了族中的幾個小家伙,在宅子中抓老鼠。
沒辦法,這個時候肉太貴了,小荷是真的怕花餅把她吃成窮光蛋。
………………
吃過了早食,小荷便帶著一群人去長興街看店鋪。
那兩個店鋪地段不錯,鋪面也不小,甚至還有二層。
一群人看了又是興奮又是惶恐,興奮的是在這個地段做生意,是人是狗都會過來看兩眼。
惶恐在這么好的地段,若是做生意給做砸了,那五五分成的原主人不知該有多震怒。
就在眾人逛著店鋪里間的時候,小荷看到門外響起一個熟悉聲音。
她連忙上去查看,竟看到隔壁店鋪里,一名女子在央求一個身強力壯的婆子。
那名女子竟是林蘊,而那婆子婆子便是日前來接應林家的婆子。
“花媽媽,這鋪子能通融通融,便宜一點嗎?”林蘊語氣里,沒了平日里的驕傲,反倒顯得有點焦急。
“一年兩千兩的價格,確實過于貴了。”林蘊細聲細氣地打商量,“咱們在這里開成衣店,布料、花樣、繡娘,樣樣都是要出大價錢的。”
那叫花媽媽的婆子不善的眼睛一瞇:“表小姐,親戚之間不好做買賣,但夫人憐你獨撐門戶,還是大方把地段最好的鋪子租給了你。”
“你出去問問,哪個外地人初來乍到,能租得到這么好的地段?”
這般高貴傲慢,連小荷這個偷聽的,都皺了皺眉。
這就是林蘊之前說的,對她很好的表姨家嗎?
小荷來的時候,看了一眼隔壁——
隔壁鋪子并不大,雖說地段不錯,可采光被對面的鋪子隔了一下,終究跟他們的鋪子比不了。
就算這長興街的鋪面再貴重,也遠遠值不了這個價格。
這不是欺負人嗎?
“咱們在湯池街的三進院子,已經花了一千五一年的花銷了,這般下去……再厚實的家底也打不住。”林蘊低聲下氣道。
這還是小荷第一次見林蘊這般卑微,明明那樣驕傲明媚的女人啊。
“湯池街那三進的院子,也是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給表姑娘算的低價。”那婆子分毫不讓道。
小荷都看不下去了,她是打聽過價格的。
湯池街雖是除了長興街最貴的街道,但一個三進院子不過才一千兩銀子就可以買到。
這表親,卻要收林蘊一年一千五百兩的租金。
一年一千五百兩啊,是租不是買?!
這狗屎親戚,是把林蘊當羊毛薅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