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是將軍的忠實擁躉,日日就在長興街帶著小姐妹們蹲守將軍的蹤跡。
她瞥過眼,看向正在流口水,仿佛治不好了的魚包——
她記得將軍座下,也有一匹這般全身泛著淡淡金黃,威武若天馬一般的俊美馬匹。
“你這小娃子想什么呢,這肯定不是將軍啊!”大娘敲了敲女兒的腦袋。
“他們是個戲班子,上次不是還跟你說,看到扮演江長史和燕校尉的戲子在敲這家的門嗎?”
小姑娘的朋友們紛紛恍然大悟,連忙拉著小姑娘開始說小話:
“城西也有幾個戲班子,天天扮將軍鐵三角,可受歡迎了。”
“沒想到咱們這里也有啊,可以多看戲了。”
“青青,你看他們這匹馬,一直在流口水,想來治好了也是個癡呆,怎么可能是將軍那匹天馬嘛……”
大娘的女兒青青看了眼吸溜口水的魚包,用力點了點頭:“也是。”
一旁站著的一家三口——
小荷:“……”
謝淮:“……”
魚包又是一吸溜,無奈這餅子實在是烤得太香了,賴哈子又流了下來。
謝淮捂了捂額頭。
幾個小姑娘在大娘這里拿了餅子,一邊吃一邊聊,說著今日看見將軍的場景。
“嘻嘻嘻,今天我還摸過將軍呢。”大娘的女兒青青一邊嚼著餅,“趁亂摸了兩下。”
小姑娘回憶著那硬邦邦的手感……真好啊……
“我三下!”另一個小姑娘道。
“我五下!”
“嘻嘻嘻……”
小荷感覺身旁的人在發抖,她趕緊拉住了那人的手,“阿鷙,阿鷙,冷靜!”
“別緊張,別緊張啊……”
謝淮強行繃住才沒有表現出來,他的清白都沒了,怎么冷靜得了啊!
小荷是沒想到的,陛下居然會在這種地方破防。
明明他從來都是心有驚雷、面如平湖的一類人。
她只好把破防人和智障馬趕緊拉走以便安撫。
好不容易哄好了這只炸毛貓咪,小荷也順勢敲開了朱紅大門。
是青年二蛋開的門,他一看到小荷便露出一個大大微笑:“小荷姐!”
目光左移,他看到了一個一生都不想再見到的人。
二蛋連忙擦了擦眼睛,發現他沒看花眼,眼前這個高大偉岸、頭戴斗笠、一身布衣的人確確實實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阿松……你回來啦?”
下一刻,他爆發出從未有過的巨大憤怒:“你……你這個該死的,你居然敢回來!”
這該死的,拋棄了小荷姐和虎子孤兒寡母的臭男人,居然還敢出現在小荷姐的面前!
居然還敢堂而皇之地踏入他們梁氏一族的地盤?!
二蛋氣不打一處來,擼起袖子,就準備打人。
謝淮見眼前青年憤怒到眼睛通紅的樣子,神情一蕩。
什么阿松,誰是阿松?
細細密密的疼傳來,沒有畫面,只有顱內針尖挑破的刺痛。
在這一刻,謝淮心里明白,這個年輕人說的都是真的。
他是阿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