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小荷一下子吃兩個嗎?
真會享受啊……
此時叫做張文淵的路人取了那黃符仔細研究起來:“小荷,這符畫得有問題。”
“驅邪符咒根本不是這樣畫的,這是個假道士。”
張文淵這般說,百姓們都是嗤笑,不過是這店家為了挽回名聲,去栽贓那善良的老道士而已。
“別不信啊,別看我年紀輕輕,我算命本事可不比那些假道士差。”
張文淵看向路人中一個賣花的老婆子:“老婆婆,做噩夢已有十日了吧?”
那老婆子本是嘲笑張文淵的百姓之一,這年頭大家什么都信仙風道骨的老人,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百姓們才不會信。
那老婆子一瞬間變了臉色:“你怎么知道?”
反應過來時跺了跺腳,“江湖騙子,江湖騙子。”
張文淵也不生氣,拍了拍自己的褡褳:“我每日早晨便在這東南邊的巷子口擺攤,每日前十掛不收錢。”
“不止是吉兇禍福,像是頭疼腦熱、精神不濟、子嗣不豐,都能來。”
一開始百姓們都在他屁股后面,大聲討論這是個騙子。
特別是那賣花的老婆子,說得繪聲繪色,這人就是為了給商鋪老板洗白,騙別人進店。
做這種坑人運道之事,當真喪良心,喪良心啊……
可第二日一大早,賣花的老婆子就悄悄溜到了巷子口,偷偷摸摸地坐下來算命。
張文淵沒有計較老婆子之前的行為,認認真真替她算卦,甚至將早已準備好的安眠香包交于她。
他早已算到老婆子要來。
老婆子是第一個……漸漸地……人越來越多……
他在以這種方式,潤物細無聲地替小荷挽回名聲。
…………………
但僅僅就是這么一點幫助,實在是太小了。
梁氏族人是在當天晚上回來的,得知了消息過后,宛若晴天霹靂。
他們小心翼翼地前去看商鋪,發現有人甚至以白圈劃地,隔絕了他們與其他商鋪。
甚至踏梅發現,自己精心裝點的店鋪,被人扔進了石頭、砸碎了盆栽。
族人們拆除了那涂滿狗血的門扉,連夜敲響木匠家的門,求購兩扇新的大門。
沒想到木匠見了他們,驚恐將他們砸了出去,說是不會跟沾了邪祟的小人做生意。
踏梅原本已經聯系好了盛裝胭脂的白瓷供貨源突然就毀了約,對面窯廠說是寧愿賠錢也不做這晦氣買賣。
袁大廚他們去逛集市買香料,一路上的人也都對他們指指點點。
就連他們回到長興街背后的院子,一向對他們熱情似火的賣餅大娘,也開始對他們言辭閃爍,甚至見了他們,賣餅的攤子都要退兩步。
小荷一反常態地,并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整個梁氏一族,除了張文淵的小攤子生意越來越火爆之外,全都沉寂了下來。
直至第三日的夜里,一人乘著月色,出現在了她的窗前。
“抱歉,憋了這么久,辛苦了。”那人取下冪籬,轉過頭來。
“做好收網準備了嗎?”小荷抬眸,放下手中的筆。
謝淮朝她點了點頭,他長得那般好看,回眸一笑,仿若夜曇在夜里盛開。
兩人的計劃,是從第一日出事那日開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