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荷從未遇到過的難題,以前她無論宅斗還是宮斗,從未涉及過如此簡單粗暴絕對的強權。
何家看似一個普通人家,背后卻是官商勾結、軍隊撐腰。
若是小荷當真只是普通商戶,早已被吞吃入腹、吃干抹凈了。
一想到這里,她冷汗直流,以前她總想要自己打拼,不去借勢。
可如今想來,借勢并不丟人,既然對方借了顧云舟的勢,她也要借謝淮的勢頭。
于是接下來的幾日,小荷面對任何狂風驟雨,皆然沉默不語。
每日夜里,謝淮踏月而來,開始與她細細說明所查到的事宜,晉安城的人脈關系,與下一步的布局情況。
他是一個很好的老師,只寥寥數語,小荷便醍醐灌頂。
唯一的缺點,就是他總是講得少、做得多,她沒吸收多少知識,就吸收其他的去了。
講著講著,謝淮便借故與她寫字。
寫著寫著,壓著她的腰摟到了一起。
嚴絲合縫。
隔墻有耳,雖說謝淮設了限制,令隔壁聽不到聲音,可施展起來還是不便。
直至小荷精疲力竭地被他抱著清洗了一遍又一遍,兩個人鉆進被窩里,身后的男人還是在嘆息:“小荷,有沒有覺得不盡興呀?”
小荷累極了,眼瞅著能夠睡眠的時間沒剩多少了,趕緊閉上眼睛。
多虧了現在沒開店,她才有時間白天多睡幾個時辰。
可饒是這樣也很丟臉,因為族人都會知曉,他們的小荷族長日日日上三竿才起床,到底干什么去了……
她想睡,對方濕漉漉的吻卻落在了額頭上,“等這事兒過了,跟我回節院吧。”
謝淮顯得頗有怨氣,才開葷的少年,怎么也覺得不盡興。
“我書房旁邊,有個很不錯的溫泉。”
“我們可以……好好豪餐一頓……”謝淮的語氣里,透著滿滿期待。
“嗯……”小荷的那聲‘嗯’里,卻是淡淡死氣。
她人都麻了,這些日子以來,還不夠豪嗎?
她不懂為何陛下總是這般精力滿滿,更難以想象……
他的上限到底在哪里……
………………………………
另一邊,三個士兵按照禁衛軍副統領徐盛的命令,前去何府復命。
“副統領大人,何大人,那梁小荷的姘頭已經重傷致殘、茍延殘喘了。”
“他還剩一口氣,我們將他丟在了梁家后院,剩余的時間足夠有情人見面了。”
士兵眼里,是頗為玩味的笑意。
他們故意留著那男人一命,就是為了讓那男人能爬回去跟梁小荷見最后一面。
他們打斷了那男人的四肢、割開了那男人的臉皮,甚至在男人頭頂插了幾根可以貫穿腦髓的鐵針……
徐盛徐大人的要求,便是要讓梁氏族長梁小荷痛不欲生。
眼睜睜看著她的姘頭,在像狗一樣在地上爬,然后生不如死地在她懷里死去。
三個士兵敘述著謝淮特意為他們編造的記憶。
“滿意了嗎,嫂夫人?”徐盛坐在玫瑰椅上,看向對面的何林氏——也就是林蘊的姨母。
那女人展開了滿意的笑意,“不錯,這次多虧了徐賢弟。”
才能讓她心頭堵著的這股惡氣順了。
她倒要看看,還有哪個不清楚自己身份的商戶,膽敢忤逆她。
一旁的何瘸子,則是看著自己妻子的臉,寵溺地笑了。</p>